就連我，剛開始的時候，孫老師都沒有怎麼記得我吧。我這個當年孫老師還算得上是很喜歡的一個人。我現在在孫老師的麵前，他不是還沒有認出我來麼？
我實在是不明白關於方樂樂的執念到底是什麼。是她這些年沒有辦法挽回的青春還有她現在形同婦人一樣的樣貌，還是她當年失寵。
她把當年的失寵全部都歸結到了我的身上，這一點我很是不耐煩。可是我當年又能怎麼辦？那個時候的我，我恨不得親自了結了她，更何況隻是單純的讓她失寵。
關於失寵這件事情，講究的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要是當初孫老師沒有相信我，要是孫老師當初對方樂樂還有一丁點的喜歡，那至於讓方樂樂失寵麼？
我就是生氣，生氣方樂樂把什麼事情都歸結到我的身上。這個世界上，她的人生，做錯最多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她自己。
“說夠了沒？你要是還想要錢，就滾。現在，立刻，馬上。”我耐著性子，壓著聲音。
要不是因為現在是下課時間而孫老師又不在孤兒院，我一定不會就這麼任她胡鬧。外麵孩子的嬉鬧聲蓋住了她的聲響，辦公室的門是關著的，隔音效果還算是好。
我注視著她，滿是怒火，方樂樂抿著嘴，她皺著眉，最後她還是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我感到很疲倦。這都是幾回了。不過也還好，幸好方樂樂還會來找我，要不然，我真的會有些瘮得慌。陳老師屍骨未寒，我雖然不關心她到底是被誰給害了，可是我現在腦子裏餘驚未了，神經兮兮。
我靠在辦公椅上，沉沉的眯著眼，但是一等我閉著眼睛，我的腦子裏就是那穿著紅衣服的女孩子，我看不清楚她的長相，她披頭散發朝著我走來，有些幽怨，低著頭，就好像是起來複仇一樣。
我一下子猛地睜開眼睛。
我深吸了一口氣。果然現在神經兮兮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會去想的不明白了。這個世界上，哪裏來的鬼。要是劉怡來找我，還算是情有可原，可是這個紅衣女鬼，這又算是怎麼一回事？
我沒有害過她，她也犯不著來找我。再說，從以前到現在，我也算是見過她的遺體兩次了吧。也算是我來看望過她。關於擾人清靜這個話題，我想，不管怎麼樣，她早就是死不瞑目了吧。
再加上，關於劉怡。
劉怡要是真的要來找我，那早就來了。更不會等到現在。
最多，劉怡是因為我間接死掉的，她才不是我害死的。
我猛地喘息了幾口，之後就是從辦公椅上起來，然後蹲在地上撿著茶杯的碎片，一不小心的，那碎片就是割傷了我的手指頭，流出了血。
“嘶——”的一聲，我倒吸著一口氣，之後我將那些碎片撿起來後，扔進了垃圾桶裏，之後才是開始用酒精消毒繼而用創口貼包紮。
“劉怡。”我緩緩的說出了這麼一個名字，之後心裏很是複雜。
時間過得太久了，久到我現在甚至連劉怡的具體長相都記不起來了。可是，如果我還能夠再見到劉怡，那我想，我應該是可以認出她來的吧。
不過，這也沒有那個可能性了，我也希望我這輩子都沒有那個可能性去見到她。要是我見到她了，那就不是人死而複生了，畢竟我都已經看到腐爛了的屍體，露出來的森森白骨，還親自聞到了令人作嘔的腐爛味道。
這會，孫老師不知道怎麼的，就出現在了我的辦公室門口，有些愣神。
我眼角看到孫老師的時候，差點愣神，我瞬間就重拾起我的笑容，然後把我的不耐煩和緊張不安的情緒給隱藏起來，“孫院長，你怎麼來了？”
孫老師皺著眉，他慢慢走到了我的身旁，之後問我，“你剛說什麼？劉怡？”
我輕聲的‘嗯？’了一聲，有些不明所以。
我立刻就開始編造，“對，劉怡。真的有這麼一個人麼？”
我這話一說出來，就變成孫老師有些懵，他不大明白的看著我。我一臉好奇的看著他，兩個人就這麼看著，他倒是其樂融融的，我現在就是煩悶的不行，心裏作嘔非常。
我看向他，“孫院長，難道，沒有這麼一個人麼？”
孫老師坐在我的辦公椅的對麵，然後看了一眼這地上濕漉漉的，那垃圾桶裏又有好多的陶瓷碎片，被碎成一塊一塊的，很是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