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之間,體內的滾滾熱流似要將我吞噬,我雙頰赤紅,汗如雨下,渾身那似痛似癢的感覺誓要將我的身體點燃,極力的隱忍卻令我更加痛不欲生。
毒,終於還是要發作了,我緊咬牙關,一定要挺過去,今夜即使不用他,我亦要挺過這關。
“夫人,您又毒發了,奴婢這就去請王爺。”碧環滿麵憂色。
“不要。”嘶啞的聲音脫口而出。
“不要什麼?”言語間,雲承月已然立於我麵前,他揮退了碧環,坐於床榻之上。
“本王在問你,不要什麼?”他抬起一隻手,拂開我額頭上那縷早已被汗水浸濕的青絲。
動作如此輕柔,當他的指尖接觸我肌膚的刹那,我不禁嬌軀輕顫,心底的渴望在一點一點滋長。
不能,我絕對不能。
“你若是不回答本王,本王便當作是你要。”那個“要”字,他刻意加重了語調。
他輕俯上身,灼熱的呼吸噴灑於我耳畔,微涼的肌膚貼於我頸間。
我渾身戰栗,體內那一團團火在迅速燃燒,身下的錦被已被雙手攥得滿是褶皺。
他微眯著一雙清冷的眸子,繼而便覆上了我的紅唇。他的舌尖小心翼翼的劃過我的唇瓣,繼而便輕輕的抵開我的牙關,慢慢輾轉吸吮,一陣陣熱流瞬間襲遍我的全身,我隻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眩暈,雙臂情不自禁環上他的脖頸,我緊閉雙眼,熱烈的回應著他。
體內的欲,火愈燃愈旺,心底的渴望已到極致。
許久,卻不見他有下一步的舉動。
我睜開迷茫的雙眼,對上的卻是他戲謔的臉。我心中不由“咯噔”一聲,何時曾見過他如此的表情?他究竟要做什麼?
“隻要你求本王,本王便會繼續方才未做完的事情。”字字敲痛我的心。
求他?他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他不知曉這是對我莫大的侮辱?
雙眼凝起一層霧氣,我緊咬下唇,將頭扭向一側,不再看他。
“今夜,本王定會讓你屈服。”言罷,他再次將唇覆了上來。
“向本王屈服竟是如此難麼?”他伏在我耳畔,聲音暗啞,眸中帶著濃濃的情,欲。
他的唇沿脖頸一路向下,不似先前的溫柔,有些狂野,有些粗暴,但卻成功挑起了我身體內的情,欲,我強忍著喉間即將溢出的呻吟……
終於,理智在瞬間土崩瓦解。
“求你……”羞赫的聲音自唇間溢出,一顆清淚順眼角潸然滑落。
他有一絲的錯愕,當看到我眼角的那顆清淚,他眼中劃過一絲心疼,薄唇輕輕印在了我的眼角。
“記住,你隻屬於本王一個人。”
心底劃過一絲溫暖,劃過一絲心痛
淚水與汗水交織,一晌貪歡,抵死纏綿……
周身一片冰冷,我如置冰窖,渾身上下凍得哆哆嗦嗦。
意識一點一點清醒,我茫然的望著四周,冰冷的石壁,四壁皆空。身下是一張冰冷的石床,我,究竟是在哪裏?
身上的寒意愈來愈重,我抬起雙臂,發現自己竟隻著一件單衣。
忽然,對麵的一道石壁轟然打開,一個丫鬟打扮的的年輕女子緩緩走了進來,手中拎著一隻食盒。
隻見她狠狠瞪了我一眼,將那隻食盒摜於地上,便徑自走了出去。
我茫然,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寒意徹骨,我摟緊雙臂,以期能保留身上僅存的一絲溫度。
三日,已經整整三日。
這三日,每日我都獨自置於這冰冷之中,心中的冰冷早已勝過了身體的寒冷。
我怎會不知這三日的煎熬究竟為何?我又怎會不知那夜的屈辱為何?
雲承月,究竟我與你之間有何糾葛,以至於讓你如此待我?
身體上的羞辱也就罷了,為何連我僅存的那點自尊也一同剝去?
倘若你真的恨我,那便對我徹底無情,任我飽受折磨之苦,為何你又會替我解毒?
倘若你對我有情,為何卻不信我?將我扔在這冰窖之中飽受心靈與身體的雙重折磨?
心,似被紮了數刀,痛得幾欲無法呼吸。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
我究竟是誰?我究竟欠下了怎樣一筆債?
喉間灼痛,眼皮沉重,額頭燙得嚇人,渾身似要散了架般的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