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日已橫於蘭月蓉的頸項,望著她的不可置信,我淡笑:“你以為你偷學了冷心絕情劍便可勝我?”
她的眸光已漸漸黯淡,麵上湧起的是不甘心的挫敗。
“想不到即使如此,依然不是你的對手。”蘭月蓉唇角不斷漾出鮮血,我那一劍太狠,已傷及她五髒六腑。
“我曾記得十幾年前,你天天喚我為‘賤種’?”我抬手點了她的啞穴,揚劍。
鮮血順著劍尖一點一點滴落,猶如罌粟般綻放。
我眉眼笑彎,靜靜望著蘭月蓉,方才一劍,我已將她手腳筋全部挑斷。
麵無血色,冷汗涔涔,她睜著驚恐的雙眼,麵部已因劇痛而變得猙獰,張開的小嘴因發不出任何聲響而不斷翕動,殷紅的血已將素白的衣裙滲透。
我俯身上前,再次掏出那刺目的銀針:“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就要回答我一個,否則,你該知道它的滋味如何。”
我抬手解開她的穴道,她驀然慟哭出聲。
“納蘭凝馨,你殺了我罷,殺了我罷。”她痛哭著哀求我。
“殺你?殺了你,你又怎能嚐到生不如死的滋味?”我笑得妖嬈,笑得詭異,看見她的生不如死,我心中暢快非常。
我將銀針舉至她麵前:“第一個問題,究竟是何人授予你的‘馭儡術’?”
她狠狠盯著我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邪惡一笑,手中銀針一晃,對準她後腦的“風池穴”,重重刺下。
“啊!”尖叫還未破嗓而出,便再次被我封住。
她頭部抽搐,晃如打鼓,大張的小嘴不斷湧出白沫,麵上早已血淚紛飛,濕了前襟。
我輕輕搖頭,冷笑一聲:“這便受不住了?”
揚手,我再次將她穴道解開。
沉沉的低泣,她垂首有氣無力道:“你這個賤人,你還是殺了我罷,就算是死,我都不會告訴你半點。”
“賤人?”我一聲輕哼,“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我揚手將另一枚銀針直直打入她的“玉枕穴”。
全身劇烈的抽搐之後,她頹然倒地,氣若遊絲,口中低吟著什麼。
“即使你再為他隱瞞,事情遲早也會暴露,你與落玄晨之間的醜事以為我不知曉?”我在賭,賭她心底最後的防線。
聞言,她身體輕抖一下,我將耳附於她唇邊。
“即便如此,你,亦鬥不過他。”蘭月蓉低低的笑,口中含糊不清,“我會在地獄……”話未講完,濯日已當胸刺過。
“一命抵一命,這是你欠我親兒的。”我將劍一點一點自她體內拔出,望著那鮮血噴湧而出。
自懷中掏出追風的那方素帕,我緩緩將劍身的血漬揩淨。
舊漬未去,又添新漬。
我仰天長笑,素手一揮,那燭火已跌落在地。
我施展輕功奔“鳳凝宮”疾疾而去。
“撲通”一聲,驚了我一跳,抬眼望去,竟是兩名太監將一個麻袋扔下湖去。
殺人滅口?我心中好奇,悄悄跟與兩人身後。
“香梅真是不識眼色,可惜了一條命。”
“噓,你還想不想活了?若非她撞見了太後跟蘭相之事,又怎能遭此毒手?”
“主子們的事還是少說為好。”
“是啊,是啊,你我的腦袋說不定何時便不保。”
太後與蘭相之事?聽他二人所言,莫非這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我心中一動,奔“韻瑞宮”而去。
殿內漆黑一片,門外並無宮人守候,我飛身竄上屋頂,將耳貼於瓦片之上。
隱約的喘息,伴著低低的輕吟之聲,此起彼伏。
我不禁麵上發燒,這聲音分明是……
一陣急喘過後,燭火頓亮。
我輕輕揭起一片瓦,向下望去。
玄詩韻光潔如玉的身子正攀在蘭博雲半裸的胸膛之上,豔紅的指甲反複摩挲。
“博雲,你何時還會進宮來?”低低的嬌吟。
“這件事你若辦妥,我三日後便會來。”
“當真?”
“不過,你要……”
蘭博雲的聲音愈來愈低,我不由將身子俯的更低,妄圖一聽究竟。
“什麼人?”隻聽蘭博雲一聲厲喝。
我一驚,忙縱身向“鳳凝宮”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