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被你繼母陷害?”
歐陽鳴露出幾分震驚的神色。
“內外院向來防備深嚴,我一個閨閣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父親故去後,一應事物都是繼母安排,她要毀我名聲,何等容易?”
“你若不是行為不檢點,如何會讓那男仆,拿了,拿了你的……”傅文景忍不住插嘴道。
“莫非傅公子的衣物都是自己看管不成?”榮華瞥了他一眼,道:“我的一應衣物皆由婢女看管,便是那人隨意拿了一件衣物,隻要有我身邊服侍的人說是我的,誰又能說的清楚!?”
“這……”
傅文景聽到這裏心中不禁動搖,當初之事本就是道聽途說,隻是外界傳言十分不堪,這才怒而退婚。
他雖然耳根子軟,卻並非是愚笨之人,見榮華容貌出眾,氣質出塵,此時淚眼朦朧,好不惹人愛憐,心下便一軟。
又想到她若是被冤枉的,這般美人,心中竟生出些命運弄人,錯過可惜之感。
便緩和了語氣道:“你既然是被冤枉的,為何當初不說呢?”
“你們以為我沒說麼?”
榮華睜著一雙哀怨婉轉的眸子淒淒然將歐陽鳴與傅文景看了一眼。
“當日我否認此事,母親卻一口應下是我是過。”她似乎是回憶到什麼,帶著幾分憤恨道;“我一心當她是母親,孝順恭敬無比,可她那一日卻毫不理會我的辯解之詞,直接讓下人帶我回房關了起來,這一關便是好幾日,若不是奶母想偷偷放我出去,讓我不小心聽見繼母與下人的談話,我怎知道這竟然是專門為我設的一個局!”
“她說了什麼?”歐陽鳴沉聲問道。
“她對下人道,回去告訴你們傅家大小姐,此事辦妥了,過幾日便派人來退婚吧。”
“什麼!姐姐?”傅文景驚的大聲道:“這不可能!姐姐她與你無冤無仇!”
說到此,眾人皆知不能再繼續於此處談話了。
歐陽鳴肅穆著臉,對一旁因聽此秘事而有些尷尬的沙彌師父道:“還請大師為我們提供一間禪房小坐一會兒。”
小坐是假,談話是真。
這沙彌也不願攙和到這是是非非之中,連忙道:“自然,自然!後院便有禪房,還請諸位移步。”
有嬤嬤看了看天色,有些著急,忍不住催促道:“夫人,不若改日再來……天色已經不早了,若不早些回去,隻怕王爺要怪罪。”
歐陽鳴聽得此言,訝異的看了看這個嬤嬤,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麼。隻是看向榮華。
榮華道:“你們先派個人回去說一聲,便說,我遇見先父故人,隻怕要晚些回去。”
“可是......”嬤嬤還要再勸,卻見榮華淚光盈盈道:“嬤嬤,我難得有機會為自己辯駁一二,便容我些時日分說個清楚吧,回府後,再出來便是難了。”
“若是王爺怪罪,我一應承擔便是。”
這嬤嬤雖然害怕,但卻是別的夫人安插在榮華身邊的一顆棋子,自然巴不得抓個錯處好向主子邀功,隻是也少不得要做個形式勸上一勸,聽得此言,心下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