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空曠的地段，就算能產生回音，聲音也不該是從四麵八方傳來。就仿佛整個空間都是路西法的玩物一般，她那幽冥之音，又是如同潮水一般冰冷地將白夜給淹沒了。
白夜想逃，但是腿，卻再一次地，不聽他的使喚了。他也隻能是把那張苦臉，仰視向了路西法。
“你倒是給我選啊，我現在可是動都動不了了。”白夜指了指自己的腿。
“我這是在幫你……幫你排除多餘的選項。”路西法的嘴角，上揚到了一個令人恐怖的弧度，“你剛才，就應該接受童顏的邀請，和飛頭蠻一起，去到我的地方……路西法終焉神殿，歡迎你。”
說著，路西法輕輕地移動在了白夜的身前，用她那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抵住了白夜的下巴。
“所以，做出選擇吧。”
指尖的感觸，十分冰涼，卻又是十分柔軟，就仿佛直接是從下巴觸及到了白夜的神經，讓白夜的大腦一陣麻痹。
而此時，就像是被路西法所威懾一般，霜姬也是沒有了聲音，白夜隻能是獨自瞪大眼睛，來麵對路西法的威脅。
所以說當年路西法所期待的事情，便是現在的選擇嗎？但白夜的印象之中，路西法似乎是把他和愛麗絲一起劃為了她的敵人。
所以……
打敗敵人的最好方法並不是毀滅，而是讓他們服從。
當然，這種隨隨便便就決定別人人生的惡意，十分令人討厭啊……
“怎麼說呢，墮天使大人，您可是完全沒有抓住我的心啊。”
被托著下巴，白夜的說話，都受到路西法的抑製，但他還是努力撐出笑臉，帶著自信開口了：
“你要是想把小雞放在手中把玩，就不要捏太緊嘛，捏緊了，小雞也是要啄人的喲。”
“你想說……你是小雞嗎？這個倒是挺像。”路西法倒是不惱，十分愜意地繼續了這次的對話，“很可惜的是，你可沒有雞嘴。”
雖然沒有雞嘴能啄路西法，但白夜試了試，自己的雙腿就如同石化了一般完全沒有了任何知覺，但自己的手還能動。
手，能握成拳頭，而拳頭，能揍向路西法的臉龐。
打臉一個墮天使，會有什麼下場？起碼在白夜的知識庫中，並不存在這樣的知識。
不過他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知道了。
那放在白夜下巴上的手指，當然不可能隻是挑逗他這麼簡單。白夜在意識被一點點侵占的同時，視界也再次出現了淡淡的扭曲。顯然，這讓人放鬆警惕的動作的背後，藏著的，則是無限殺機。
再晚一步，可能連這最後的決心和力氣，都要消失殆盡了。
所以白夜在路西法的目光，就要融化自己身心的最後時刻，以最快的速度，打出了一記結實的左勾拳。
啪——
如果這路西法算是女人的話，白夜發誓，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打女人。
要說一點兒愧疚感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不過在路西法的臉被白夜打得歪到了一邊之後，白夜的身體，也是在瞬間變得無比輕鬆。就仿佛那一切的負麵作用，都隨著路西法的失衡，而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