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有子彈的射擊,白夜感覺自己的心,也已經是一個快要爆炸的狀態了。
一個人不可能連續的有如此好的運氣,但白夜在這最為混亂的時候,卻是獲得了這樣的眷顧。
子彈射出,從白夜的耳邊呼嘯而過,打中了他身後那離得不算遠的焚化爐,發出了一聲炸裂的聲音。
而白夜,則是聞到了自己發絲灼燒所殘留下來的焦糊味道。
打偏了,而且,是將將打偏,若是棺神的手再抖那麼一下,白夜很有可能就被爆頭了。
而棺神,現在則是抱著頭,弓著腰痛苦地掙紮著,就仿佛在和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抗爭著。
白夜當然知道,那看不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才……不會,聽你的……你這個……大騙子……”
棺神……不,這時候說話的,應該已經是李學兵了。他的意誌力著實強大,竟然能在這個範特西世界的惡魔手中,搶到主導權。
不過……就算李學兵再怎麼強大,也不過是一個凡人,這不也正是側麵說明了棺神的弱小嗎?
看著掙紮的李學兵,白夜反而是發現了一條先前一直被蒙蔽的線索。
與其感慨棺神的強大,為什麼不能更相信梅林和愛麗絲一些呢?
棺神降臨到這裏,並不是因為他發現了梅林在人員安排上的間隙,而是他被逼到走投無路,才發現了這裏唯一的間隙。他急匆匆地鑽進李學兵這個並不好控製的身體裏,就很能說明問題了!畢竟之前的每一個殺人犯,可都是經曆了一整個星期的洗禮,才完全變成他的傀儡。
或許,被打成了殘血的棺神逃到這裏來,正是自己收人頭的大好時機?
白夜在冷靜分析的時候,那槍,卻是再次向他指了過來。
“你剛才,是不是嘲笑我了!?”
很明顯,李學兵的意誌再次被壓製了下去。現在看來他真的是被騙,而強行達成了某種契約,不然棺神現在的行動,也不可能受到如此巨大的限製和反抗。
而李學兵這次的出現,也確實很好地幹擾到了棺神。一直以來都是一副遊刃有餘玩弄一切於股掌之間的小醜形象的莞深,此時突然崩壞,他自身心裏的落差,大概也是不小,所以才會對白夜的嘲笑,如此暴跳如雷。
“不不不,我可不會笑你,我隻是在為我不畏強暴的朋友感到高興呢。”白夜聳聳肩,努力將自己的身體向邊上側移,“我感覺,你是控製不了他的,更何況你竟然是想控製他來殺我?你不知道我們是怎麼樣的關係嗎??”
施加壓力讓棺神產生動搖,便是白夜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畢竟子彈出膛的瞬間,也就是宣告白夜死亡的瞬間,與其期待李學兵再次顯靈,還是自己去攻克棺神來得現實。
“怎麼樣……你的意思是,隻要是這身體,我就殺不了你嗎?”棺神的手,因為憤怒而有些顫抖。
“不光是殺不了,還會讓你的控製變得更加微弱,你忘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了嗎?”
利用剛才發生的,也就是對方所懼怕的事情來施壓,絕對是一件十分合理而殘酷的事情。白夜要做的,就是讓棺神不斷回憶起身體被奪回時的那種無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