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對於自己的謾罵,白夜的這一句,才更是讓艾永誌那邊,有些抓狂——
“你……嗬嗬,你竟然說愛麗絲……是醜陋的人類……隻不過是和愛麗絲在現世界生活過幾天而已,是誰……允許你這麼狂妄了!”
“她有著喜怒哀樂,有著自己的小情緒,有點兒小心眼,也很逞能……這麼多年作為永恒花園的意誌看著你的主人,你連這種最基礎的東西,都沒能看出來嗎!?”
“不需要,這些都不過是……”
“是醜陋的人類,所具有的特性!而你根本不會將這些看在眼裏,你隻不過是在隨著自己計劃的推進,而開心或者悲傷,僅此而已!!”
“愛麗絲,可不是你腦海之中臆想出來的存在!她是……”
“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在成為愛麗絲之前,愛麗絲她……隻不過也是這個世界上一個普通的人類,對嗎!?”
“這種事情我怎麼知道。”
“別自欺欺人了,你曾經想讓子璿接替愛麗絲,不正是因為她十分符合愛麗絲的定義嗎?千年之前,愛麗絲隻怕也是因為相同的理由,被選中了吧……就像是我因為這種悲劇的人生而被選中一樣,大家都是因為人類的醜陋而被世界的規則選中的人啊,誰也無法嘲笑誰不是嗎!?”
艾永誌沉默了,餘光,則是開始觀察起了這永恒花園的一切。
“所以,你的任務結束了,讓我,來帶愛麗絲走回,他原本就應該走回的道路,好嗎?”
白夜話已至此,反而是成為一種祈求……並不是為了讓永恒花園的意誌也得到救贖,隻是這,大概就是勝利的最佳方案。
“不,誰也別想走。”
然而出乎了白夜的預料,對於艾永誌來說,最好的方案,絕對是以他為中心的,這種屈辱,他受不了。
“我準備了這麼久,就是為了創造出這全新的愛麗絲永恒花園,脫離了一切束縛的,我和愛麗絲都完全獨立出來的,完美的愛麗絲永恒花園。但是你,白夜,作為一個我曾經利用過的病毒,現在,卻是要開始反噬,培養出你來的我了……這的確,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事項!”
艾永誌說著,也是轉過身,輕輕地走到了愛麗絲的身邊:
“但是,我也想過最壞的結局,雖然我萬分不想執行這個結局……可惜,我沒得選了。”
“你要對愛麗絲做什麼!?”
“不做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但我,有跟愛麗絲一起埋葬的機會和權利!”
轟——
就仿佛是觸發了什麼開關,整個洋館就仿佛是突然回到了先前的那片戰場一般,在巨大的衝擊和聲浪之下,變得搖搖欲墜了起來。
“艾永誌……你幹了什麼?”
“如你所猜測的那樣,那規則,便是我在這裏的一切力量,但就算我失去了一切,我也有著一票否決權——否決這愛麗絲永恒花園存在的權利!”
我創造的東西,由我來毀滅。這聽起來是挺有道理的,但是……這並不是艾永誌在這裏為所欲為的理由。
“我,將和愛麗絲葬在這裏,而你,白夜,你就成為我們的墓誌銘吧!嗬嗬,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