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雖然在吐槽，不過琉璃也知道暮千離的處境並不輕鬆。二人既然已經確定結盟，那自然不能在這種關鍵時候扯他後腿。
從空間裏取出毒血珠，才吸收了一會兒暮千離體內的毒，水琉璃就有些頭暈目眩的感覺。
她趕緊把毒血珠收進空間，臉色煞白，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
“這珠子使用起來很耗費我的力氣，暫時隻能這樣了。”
暮千離緩緩睜開眼，瞧著她虛弱的樣子，抿抿嘴，伸手入懷，拿出一個小酒壺。
“喝一口。”
水琉璃也不拒絕，直接拿過來，拔出塞子，對著嘴仰頭灌了一口。
嗆辣的酒液入喉，她沒有防備地咳嗽起來。
暮千離皺眉，接過酒壺收好，拿帕子粗魯地給她擦拭嘴邊的酒液。
“別咳了，好不容易攢了點力氣，又給咳嗽光了。”
水琉璃顫抖著擺手，咳得驚天動地。
暮千離無奈，伸手給她捋著背。
“你這身子也太廢了。”
水琉璃終於緩過口氣來，無力地靠在他堅實的臂膀慢慢喘息。
“我本來就吃不飽穿不暖的，剛從閻王爺那裏撿回來一條小命，又直接被你給折騰掉半條。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想吃頓飽飯吧，還落得一個上吐下瀉的下場。我今天還能爬起來陪你進宮，我都覺得我身體底子不錯了！”
暮千離緩緩收回手，任由她靠在自己肩頭，隻覺得她身上的皂角味十分清新，無有其他脂粉異味，叫他尚且能夠接受。
“以後不許塗脂抹粉的。”
水琉璃正閉著眼休息，聽到他這沒頭沒尾的一句，有氣無力地反駁。
“我哪有錢買那玩意兒。”
暮千離抿唇，沉默。
水琉璃倒是有了點談性。
“你之前被誰害那麼慘？宮裏頭的？今天還會對你下手？我要注意誰？”
暮千離看一眼她近在咫尺的臉，長長的睫毛合著，並不很濃密，還在輕輕顫著，顯得無辜而隨意。
“一言難盡。你且時時處處小心在意即可。”
水琉璃眼珠轉動一圈，緩緩睜開眼。
“不會是連皇帝都瞧你不順眼吧？”
她瞧著暮千離更加陰沉的神色，驚訝地倒抽口氣。
“真的啊！被我說中了？！我的天！不都說皇帝還算偏心皇貴妃跟你的？”
暮千離兩頰肌肉抽動一下，猛地將臉扭向窗外。
水琉璃驚訝過後，緩緩回過神，品咂著他的名字，一個人自言自語。
“怪不得叫千離。這離字，根本就不像是真心疼愛孩子的父母會取的名字。太子的就不錯，暮千華，華，嘖嘖，這一比較，你還真是小可憐啊。那是怎麼傳出來皇帝偏疼你的話的？”
暮千離惱羞成怒地低喝一聲：“閉嘴！”
水琉璃壓根不怕他這點怒氣，挑釁地抬頭，對上他堅毅的下巴。
“凶什麼凶！要不是站在你這頭了，我管你叫千離還是千滅的，我很閑嗎？神氣什麼，窩裏橫！”
暮千離被她氣得咬牙，低頭陰陰地瞧她一會兒，瞧著她滿眼的桀驁不馴，氣不過地順勢就低頭咬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