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兒但笑不語,岑藍也覺得自己問得有些唐突,她尷尬地笑了一下,把目光轉向身邊的林爸爸。
“這位是……”
“我老公,林文明。” 沈冰兒回答道。
林文明禮貌地朝她點點頭,站在一旁,讓她們倆說話。
“叮”,電梯再一次開了。岑藍很想問問她的情況,但又著急去見自己的兒子。
她將自己的名片遞給沈冰兒,“這麼多年沒見,我很想和你敘敘舊,但我現在有急事,這是我的名片,你有空找我。”
沈冰兒捏著名片,看著岑藍和一個大概是她的下屬的男子匆匆地進了電梯。
她看了看名片,上麵寫著:長生集團董事長 岑藍
“長生集團……付長生……” 沈冰兒喃喃地說。
“怎麼了?” 林文明接過老婆手中的名片,看了看疑惑地問:長生集團董事長?這家公司好像很有名啊!總部在北京,幾乎涉及各個行業,服裝、地產、珠寶、互聯網、醫療……在國外也有很多投資,你怎麼會認識這個女人的?”
“我們是一起長大的,那時候她、我姐還有我經常在一起玩。”
沈冰兒的思緒飄到很遠,盡管已經過去幾十年,她仍然清楚地記得她第一次見到付長生的情形。
那是她六歲的時候,她們一家四口居住在天津的一個小平房裏,離他們家不遠就是軍區大院,住著許過高官級別的人物。
媽媽張梅是付師長家的保姆,爸爸沈大海是付家的專用司機。
有次周六,她和大她三歲的姐姐沈玉兒去付家有事找媽媽。當時媽媽在拖地,她讓姐妹倆在院子裏玩一會,她得先把事情做完起。
院子裏種了很多花草,角落裏還有個小房子,裏麵養著一條小狗。
小狗很可愛,通體雪白的。她和姐姐忍不住地逗弄起它來。
“你們在幹什麼?”
她們正開心地蹲在地上和小狗玩耍,冷不丁地後麵有人說話,兩個人嚇了一大跳,都回過頭去看身後。
說話的是一個男孩,大約九、十歲的年紀。他上身穿著白色的襯衫,下身一條筆直的工裝褲 ,顯得很文雅,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她被他的氣質所震撼,仍然蹲在地上看他,而姐姐似乎有點窘迫,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
“你們是誰?為什麼在我家玩我的小狗?”
男孩疑惑地問道,語氣平淡得不像是發問,臉上也沒有任何不高興或者憤怒的表情。
“喲,少爺回來了!玉兒、冰兒你們別亂動東西,快過來,給少爺問好!”
客廳裏的媽媽聽到對話,趕緊跑了出來。
“哦,原來她們是你的女兒!還有,張媽,我都跟你說了叫我長生就成,不要老少爺少爺的喊,現在是新時代了!”
“誒,好,好,長……生,行了吧,你有沒有餓啊,我剛做了棗泥蒸糕。”
“謝謝張媽,我現在還不餓,你進去做事吧,我和她們玩一會。”
說著,他走過來,很禮貌地伸出手:你們好,我是付長生。”
姐姐有些遲疑,還是羞赧地握了一下他的手,而她也趕緊跳了起來,忙不迭地說:“還有我呢!我叫沈冰兒,她是我姐姐沈玉兒!”
付長生“噗呲”一聲笑了,“這是我的狗-小白,你們可以和它一起玩。”
自從那天起,她和姐姐就成了付家的常客,經常和付長生一起玩耍。
他給她們講他在學校裏有趣的事情,以及他學到的一些知識。
他所在的小學還有英文課,看他流利地說英文的樣子,她們特別羨慕,他的學校一定非常好,不是她們這種窮人家進得去的。
然而,令她們沒有預料到的是,不久之後,她們就進入了這所小學,卻是以她們的父親犧牲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