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愫一顆心分成了兩半,一半惦記著兒子,一半掛念著那邊的沈銳。
雖然同在宮中,可兩人自家中一別就再也沒見過麵。
後來兒子哭著要睡覺,薛愫隻好與皇後道了別。先帶著兒子回家。
侯夫人有些不放心,多讓幾人護送他們母子回去。
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裏,懷中的孩子睡得正酣。薛愫透過那紗窗,看著偶爾出現的燈火,那是路過的住戶人家。心底有些宛如隔世的感覺。沈銳回來了,她還有好多事要和他商量,還準備請教他那園子的事呢。他有倚春園,想來積累了不少的經驗。問他肯定是沒錯的。
還有鋪子上的事,也該找恒哥兒好好的商議一下,讓他也學著理家了,幫他打點了這些年,畢竟她也有些累了。薛愫又想到了淑苓表姐,心中便有些抑鬱,淑苓表姐那樣好的一個人,將來也一定有樁美滿的婚姻在等著她。
想到這裏薛愫才明白,今生不枉她重活一世,當真沒有多少遺憾了。
回到家裏,便把孩子交給了奶娘,讓她帶著睡覺。
這邊沐浴更衣後,便坐在燈下看書。過不多久,沈銳就回來了。薛愫還有些驚訝。
“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或者要很晚。”
沈銳笑道:“我哪裏舍得呢,反正也是喝酒,怪沒意思的,我惦記著家裏,便向皇上請示,皇上到底是個明白人。便允準了。我快馬加鞭,還是沒有趕上你的馬車。”
薛愫想到他風塵仆仆的,便讓丫鬟給他準備了熱乎乎的洗澡水,讓沈銳洗滌下疲倦和塵埃。
沈銳沐浴回來,見薛愫依舊在燈下翻書,沈銳上前摟著她說:“還不困呀,看什麼書。”說著便替薛愫將書合上,輕輕的在她脖子上印下一吻。薛愫頓時覺得癢酥酥的。
席間,都是小別勝新婚,夫妻二人好不容易團聚,自是有無限的風情,薛愫倒比以前還熱情些,惹得沈銳捏她的臉:“小東西,看來你是真想我了。”
雲收雨散後,沈銳還不滿足,但是惦記到薛愫的身子還在恢複,不好太過於肆意撻伐,隻好作罷。摟著薛愫的身子說:“如今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
薛愫道:“你在外多不容易的,希望以後天下太平,就好了。”沈銳漫不經心的哼了一聲,一手卻在薛愫的胸前摸來摸去。
“你這裏脹鼓鼓的,比以前還大了不少。怎麼還要自己奶孩子,不是有奶娘麼?”
薛愫將沈銳的手移開說:“奶娘再好也代替不了親娘給的母愛。我就這麼一個孩子自然想怎麼寵就怎麼寵他,給他一口熱奶吃,不過分吧。”
“哪裏會過分呢,隻是怕你身體受不住。”
薛愫不好說沈銳沒胡來都是她帶著孩子睡覺,奶娘躺榻上。
沈銳說著便往薛愫胸前拱去,薛愫卻伸手推他:“清和,你也忒不要臉,這麼大的人了,難道還要和孩子搶奶吃?”
“噓小聲點,叫丫鬟們知道了我可不管。”
薛愫又羞又惱。
下一刻,沈銳便從被窩裏探出了腦袋,連聲說道:“呀,真難喝。我還以為和羊奶差不多呢。沒想到是這個味道。”
“哼,看你以後還搶不搶。當心你兒子再尿你一身。”
沈銳接下來就老實規矩許多了,兩人並排著說話。聊的不外乎是打仗遇到的那些驚險刺激,以及外麵的那些見聞。聽得薛愫興致勃勃的。後來沈銳的聲音漸漸模糊了,薛愫還想推他再說。扭頭看時,隻見沈銳已經和目安睡。想到幾月來,沈銳在外的奔波,經曆的那些驚險。她不忍心再叫他,隻默默的看著他。在柔和的燭光裏,顯得格外的溫柔。薛愫瞧著他那俊朗的容貌,忍不住在他臉上輕輕一吻。
薛愫探身起來,吹滅了燈燭,帳子裏一片黑暗,她小心的躺好,聽著身邊人沉穩的呼吸聲,心中無比的踏實。將來的路不知如何,她在此刻都下定了決心,一定會和身邊的人堅定不移的走下去。薛愫握著身畔的手,那隻大手也回握著她。
薛愫靠著沈銳的肩膀也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沈銳不用去早朝,皇上給了他十天的假期在家休整。自然和薛愫睡到天亮才起。
“你昨晚偷偷親我了,對不對?”
薛愫嬌嗔:“哪裏有,你做夢吧。”
沈銳摸著臉笑說:“那就當是做夢好了,也是個好夢。”
夫妻兩人梳洗過,薛愫奶過了孩子,這才齊往如意館。侯夫人已經禮完了佛,屋裏還彌散著檀香味。
侯夫人見著了薛愫,說道:“大媳婦幫我製一匣佛前焚的香吧。不管是沉香還是檀香,都要好的。”
薛愫答應著。
沈銳將婆媳倆來回的看了一遍,這兩人關係總算有些好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