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1976(1 / 2)

明珠城,z國南海上的一顆璀璨明珠,一座沐浴祖國改革開放春風煥發蓬勃生機的沿海城市。

中央大道,著名商業街,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行走於街頭,道路兩旁,商鋪鱗次櫛比,放眼望去,盛世繁華。

年輕人速度不快,步履從容,不同於這座發展中城市商業精英的緊張快節奏,也沒有混跡街頭,無業遊民的頹廢懶散,如果有人用尺子測量年輕人走過的路,會驚訝的發現此人每次跨步前進間的兩腿間隙達到了驚人的一致。

年輕人無疑是俊逸的,皮膚白皙,透著一抹病態的蒼白,眉峰峻挺,烏瞳如點墨,幽邃之餘令人扼腕的少了分靈動,但瑕不掩瑜,有著讓人羨慕的勻稱身材,修長挺拔,即便隻是穿著再簡單的衣服,也能夠輕易讓女人臉紅。隻是多少有些生不逢時,在這個一分錢能難倒英雄好漢的尷尬時代,已經不可能出現潘安式的擲果盈車了。所以即便偶爾有從他身邊經過的漂亮女孩,在得出這多半不是個有錢的主的結論後,也隻得帶著失望轉頭離開,不是每個漂亮女人都有為自行車放棄寶馬車的魄力,也不是每個漂亮女人都能夠在遍地鵝卵石中慧眼識珠找到適合自己的鑽石。

拋開亞洲首富頭銜的李嘉誠固然和坐在榕樹底下下象棋的糟老頭子並沒有什麼不同,但假如你覺得現實生活每一個糟老頭子都曾叱叱吒風雲,鑄造傳奇的話,那隻能說明你還是個孩子,所幸天真還未離理你而去,當有一天世故代替了天真,懂得了富家公子哥隨手送出的寶石項鏈要比男朋友辛辛苦苦攢了半年靠省吃儉用才能買下來的水晶項鏈的時候,那時候的你才真正的長大了。

沿著中央大道東往西方向直走,在下個路口轉入金山路,走至盡頭,在一家不顯山不露水的餐廳前,年輕人停下了腳步,推門而進,門口招牌:1976。

這是一家西餐廳,麵積不大,137平方米,內部分為三個獨立空間,分別是酒窖,廚房和酒餐共享區。其中有23%的麵積劃分給了酒窖,68%交給酒餐共享區,同時還包括了包間,員工區。其餘的9%則建成了廚房。對於這些恐怕就連餐廳老板都不清楚的數據,墨燁卻信手拈來。

每家餐廳都有自己的文化理念,而這家名為1982的餐廳興許是為了更新z國對於紅酒及食物文化的觀念,從而使得餐廳的價位也相對便於接受。設計師將餐廳的整體空間和視野用兩種工業美學進行包裹,分別是裸露的天花板和用混凝土澆平的地板,將別致和複雜的美學分歧盡情運用。

將一家餐廳建在一個偏僻的角落,是酒香不怕巷子深還是別有用意,墨燁不得而知,反正對於這家有著奇怪名字並且每天隻開四小時的奇怪餐廳,他也早就見怪不怪了,也許老板要的就是這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感覺,誰知道呢?他隻不過是這家餐廳的其中一個服務員。幫客人訂單,點酒,拿一份保底工資,也就如此,餐廳沒有他,垮不了台,多了他,也沒辦法大紅大紫起來。

墨燁換上一身幹淨的工作服在富有情調的柔和燈光中一如既往的沉默起來,因為還早,人比較少,估計得等會才會有人來,半年多以來,這家位處偏僻的餐廳雖談不上客似雲來,也不至於淪落到門可羅雀的地步,墨燁曾估算過這家餐廳的投產比和利潤率,得出的結論竟驚人高。當然,昂貴的消費也是其中因素之一,將近500元的最低人均消費足以將大部分人拒之門外,所以如果有人在這家咋看之下毫不起眼的餐廳門口有時也會停放幾輛品牌豪車,也不用覺得大驚小怪。

他是個安靜的人,沒事的時候習慣安靜的站在一旁,不像女同事把玩著炫耀式的新款手機,也沒有男同事打腫臉衝胖子的豪華腕表,不可否認他有一種幹淨的氣質,如淸泓,陽光透過玻璃窗投在臉上,精致的五官氤氳著美玉般的光澤,雋秀眉峰間似乎深鎖著一抹化不開的憂鬱,神情溫和,不含銳氣,此刻的他像是遺忘了整個世界,而世界也遺忘了他,遺世而獨立。

“喲,我的大詩人,你再這麼站著,都快欲乘風歸去了。是不是在想哪位佳人”一個名叫孔雀,長得也很孔雀的青年很有gay的嫌疑的跑過來跟他勾肩搭背。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個笑起來一臉陽光剛來不久的家夥是個不折不扣的名牌大學高材生,至於他是跑到這裏體驗生活還是懷有其他什麼不可告人目的,那就更沒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