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的時候,韓哲宇帶了一袋水果過來。
蔣瓊利正在廚房炒菜,蘇小月去開的門,有那麼一瞬間,對著韓哲宇,她臉色有些尷尬。
但是韓哲宇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似的,站在門口便笑著說:“阿姨在炒菜?真香!看來我今晚可有口福了!”
聽到韓哲宇的聲音,蔣瓊利從廚房裏出來,手裏拿著一根蔥正在整理著,看到韓哲宇還站在門外,笑著責怪道:“哲宇,來了?怎麼還站在門外?小月!這孩子真是的!怎麼就不懂得請哲宇進來呢?”
蘇小月微微羞紅了臉,悶聲不吭地接過韓哲宇手中的水果袋,將他讓進了家門。
“阿姨,要我幫忙嗎?”韓哲宇看了蘇小月一眼,挽起了袖子,準備進入廚房幫忙。
“不用,不用!”蔣瓊利連忙擺手,“你先去坐著,很快就能開飯了。”說著,她便讚賞地笑了,“哲宇還會做飯呢?”
“是啊,平常爸媽都忙,很多時候都是我做好了,等爸媽回家就能開飯呢。”
“是嗎?現在會煮飯的男孩子還真不多。”蔣瓊利笑著點頭,看了蘇小月一眼,“就連小月煮的飯也不太好吃呢。”
韓哲宇笑了起來:“要是小月肯下廚啊,多難吃我也願意吃!”
蔣瓊利從他的話語裏聽出了一絲端倪,心裏不禁猜想著韓哲宇話裏的意思,試探著說:“小月啊我就不敢巴望她有這種福氣。就不知道哪個女孩子有幸能吃到你煮的飯菜呢。”
“媽!你說什麼呢?!”蘇小月羞紅了臉,輕輕跺著腳,不依地嬌嗔著。
“好啦好啦,不說了,還得炒最後一個菜呢!”蔣瓊利笑著說,“小月,給哲宇沏壺茶,等會兒就能吃飯了。”
蘇小月曾經上過茶藝速成班,對泡茶的手法和力度掌握得很好。
韓哲宇喝著濃度適中的普洱茶,由衷地稱讚:“小月,你泡的茶真好喝!”
“是,是嗎?”蘇小月回應得有些不自然。又給韓哲宇的杯子滿上。
韓哲宇的目光卻被擱置在電視機頂盒上的圍棋給吸引住了:“小月,這圍棋是你買的?”
“不是。這圍棋是我爸送給我的生日禮物。”蘇小月站起來,拿過圍棋擺在玻璃桌上。
“原來你也會走圍棋啊!”韓哲宇高興地說,“怎麼沒見你參加學校的圍棋大賽呢?”上個學期的圍棋大賽,韓哲宇以一分之差輸給了交際部的一個女孩,一直覺得很遺憾。
“我的水平哪裏能參加比賽啊!隻是平常沒事玩玩而已。”蘇小月笑,說起圍棋,整個人也輕鬆了下來,之前的尷尬一掃而光。
韓哲宇把玩著黑色的棋子說:“我們來玩一局怎麼樣?”
蘇小月回複了之前的調皮,眨著眼睛說:“那你可要讓著我啊!可不能欺負我這個菜鳥!”
“哈哈哈…。”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蔣瓊利從廚房裏伸出頭來,看到兩個人正沉浸在圍棋中,越觀察越是對韓哲宇感到滿意。正所謂嶽母看未來女婿,越看越滿意嘛!
“哇!你耍賴!”韓哲宇低笑起來,指著蘇小月笑說,“舉手不悔君子也!哪裏有人落子了還反悔的道理?不行!不行!這局你輸了!”韓哲宇當然是和蘇小月開玩笑的,看著她嘟著小嘴的可愛樣子,他哪裏舍得真的和她計較?
“我又不是君子!我可是女子!”蘇小月嘟著小嘴吃吃地笑起來。
這個時候剛好蔣瓊利從廚房裏走了出來,一邊擦著手,一邊笑著搖頭:“小月這丫頭又耍賴了吧?從小就有這毛病,都是我們兩口子給慣的!每一次輸了就耍賴。”
“嗬嗬,阿姨,沒事,我們鬧著玩的呢。”韓哲宇抬頭說。
“那小宇,有空要多來玩啊。我們吃飯吧。”蔣瓊利的語氣直接從“哲宇”親密地跳到了“小宇”。
這頓飯吃得甚是愉快。多數時候是韓哲宇和蔣瓊利在聊著,而蘇小月則一邊吃飯偶爾回應幾句。
她性子向來沉靜,更是極少在飯桌上高談闊論。
但韓哲宇作為學生會主席,口才極是了得,和蔣瓊利相談甚歡,直哄得蔣瓊利眉開眼笑,直往他的碗裏夾菜。
吃完了飯,蔣瓊利極力挽留韓哲宇到了夜裏九點,韓哲宇道別時,她還和他約好了下次過來吃飯的時間。然後三個人又在家門口停頓了一會聊了幾句,蔣瓊利才讓蘇小月將他送下樓。
夜裏的月色很美,帶著一點昏黃的微光,灑在樹上,清澈透明。
兩個人慢慢地走在街道上。韓哲宇有一種快樂的感覺。
蘇小月嘴角噙笑,柔聲道:“哲宇哥,謝謝你,今天晚上我媽很高興。”
韓哲宇卻突然停了下來,站在她的麵前,靜靜地看著她,仿佛要看透她的靈魂一般,直看得蘇小月漲紅了臉,感到渾身不自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