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楊宇越是疑惑,他似乎感覺到,有一個天大的陰謀在緩緩的醞釀,並且隱隱感覺到,血族之中,似乎也有了一些麻煩。
奔走之間,又是半年!
這半年人煙逐漸稀少,到最後竟然成了一片山林,連綿數萬裏,以其辟穀後期的視力,隱隱能看到一座高聳入雲的山脈。
那座山,便是望月峰!
“山在虛無縹緲間”此言用形容望月峰再合適不過。望月峰的位置很是奇特,隻有一座山峰,不像其他的門派一般,盤踞數個山脈。
傳說當年離楚國隻有六大門派,一日來了一個修為通天的仙人,在此調息,並且留下了身上的重寶,後來匆匆離去。
而他留下的法寶,因為靈力濃鬱,緩緩衍生出了修真者,待那仙人來此取寶之時,這裏儼然成了一座山峰,並且有了大量的修真者在山下修行。
那仙人頓發仁慈之心,登峰望月,並且以望月命名此峰,親手畫下護山大陣。並且指點一個天資超人的修士為第一代掌門。
奔走間,楊宇已然達到了望月峰的山腳之下。
“師尊!”楊宇緊緊捏了捏拳頭,遠遠的望去。
望月峰崖壁之上,處處怪樹叢生,其中也不乏海量的天才地寶,數千年來,望月峰就是靠著這些天才地寶,才成為七大門派之中,以煉藥著稱的門派。
崖壁之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
這懸崖拔地而起,隱隱與地麵垂直,有一條青藤,從山頂之上的巨石拋下,直達穀底,近千年來,也有些許有莫大毅力之人,攀著這青藤,直達封頂。
幾百年前,望月峰經曆了一次大戰,其內弟子人數銳減,為了引進新鮮的凡人種子,第六代掌門一掌之力,在山峰之中劈出了一道裂縫,久而久之,裂縫之上緩緩形成了一個簡陋的台階,也使得近幾百年,登山修仙之人有了捷徑。
爾後,第六代掌門坐化,後世為感其勞苦,稱此路為六道。
千百年來,望月峰便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踏上六道尋仙之人,無論修為高低,不得施展仙法,隻能依靠步行,緩緩走向山頂。
而此刻,六道之人亦有十多個行人,麵容各異,或沉思,或迷茫。
楊宇低頭不語,緩緩地向沿著台階上行,不疾不徐,時至今日,他已然在這六道之上行走了六日。
這六日以來,楊宇也見過不少人,淺談之下也略微了解了一些。這六道之上,每天都有人來,每天都有人走。
六道之上,空中每日都會有高階的修真弟子禦劍飛行而過,在山體之外盤旋,若有凡人不支,或者知足墜下,便會出手營救。
那些弟子,各個容貌清秀,體內靈力充足,一眼望去,真仿若仙人一般。於是,對於六道之上攀爬的行人來說也是一種誘惑,吸引著人來人往。
楊宇親眼所見,一個葛姓的老者,已然年近六旬,但是已然每日都要來這六道之上攀爬。據其所說,他從二十歲出頭開始爬這六道,時至今日,依然未曾登到山頂。
雖然成仙的夙願未曾了解,但是這三十年堅持下來,也是身板健壯,體內靈力充沛,隱隱有突破至辟穀期的傾向。
楊宇低頭,仿若沉思,這台階之上,有一股吸力,凡人在其之上,若是奔走過快,不消一炷香,即使是體格再強壯的人,也難免體力不支,但是若行走過慢,登山山頂更是不知何年何日。
“修行,不可貪功,不可冒進。”楊宇喃喃的言語道,漸漸掌握了一個奇異的規律,雖然步伐不快,但是這一周下來,卻也算是走的比較靠前之人。
“喂!小子,別擋路,滾開!”
一個充滿橫氣與輕浮的聲音刺入楊宇的耳中,但是楊宇卻似乎沒有聽到一般,身心沉入到那個奇異的旋律之中,看似緩慢的行走著。
“喂,說你呢,穿白衣服的小子,沒聽見嗎?”那個聲音再次傳來。
楊宇身前也有幾人身著白衣,聽聞此聲,回頭看了一眼,皆是臉色陰沉,疾步前行。
“少爺,是不是個聾子?”一個尖而細的聲音傳來,仿若凡人皇宮之中伺候主子的太監一般。
“你,去看看。”一個陰柔而有磁性的聲音飄來,聲音充滿魅力,但是一股輕浮的氣息忍不住讓人厭惡。
“喂,小子!”
一個赤裸著臂膀,渾身肌肉隆起的壯漢疾步向前,擋住了楊宇的去路,其臉上一道猙獰的刀疤,仿若是活物一般,隨著步伐不規律的蠕動著。
楊宇停下了腳步,緩緩的抬起了頭,語氣平淡,仿若沒有一絲情感,淡淡的說道:“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