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這個男人也很年輕,跟徐軍不相上下,但比徐軍還健壯,方形臉上有一雙鷹一樣凶猛的眼睛。
徐軍這一去,撞在對方手上了,充滿了危險。
韋小培顧不上聽男人說什麼,馬上睜開眼睛趕去。他怕徐軍要吃虧,雖然徐軍是男警,但對方好像也是個練武的,徐軍能不能打得過此人還不好說。
好在天氣已經明顯轉冷,正適合跑步。韋小培一路小跑前往馬紅雲的租住處,然而突然頭頂一道閃電劃過,喀嚓嚓炸響一個雷,隨即豆大的雨點砸下來,韋小培隻好竄進路邊的公用電話亭裏躲雨。
真是鬼天氣,明明已經霜降了,按理不會再有雷陣雨,剛才韋小培出門時天上還有彎彎的月亮,現在怎麼突然又打雷又下雨。
韋小培無奈地覺得,這是老天在阻止他及時趕去呢,那邊一定有不尋常的事要發生。
過了大約一刻鍾,雨漸漸止了。韋小培劈劈啪啪踏著街道上的水繼續奔跑。當他喘著粗氣趕到馬紅雲的住處外時,發現門開著,裏麵亮著燈,他朝裏張望,馬紅雲仍坐在床沿上,那個陌生男依舊坐在椅子上,隻是不見了徐軍。
韋小培一伸頭,被陌生男發覺,他粗聲喝道:“誰,探頭探腦的,看什麼看?”
靠,那聲調就顯示是粗劣的貨,基本的素質都沒有。
韋小培索性走了進去。
馬紅雲認出了他,咦了一聲:“你不是上次跟徐大哥一起來過的小兄弟嗎?”
韋小培點點頭:“是啊是啊,你認得我吧?”
“認得認得,當時你站在一邊一直不說話,我還納悶你是誰呀,是徐大哥的小弟弟嗎?”
“不是,我姓韋,他姓徐,我們隻是……朋友。”
“噢,那你現在過來,是找他嗎?”
“對呀,徐大哥呢?”
韋小培很擔心徐軍的安全,他不會已經吃過這個陌生男的虧了吧?這年頭有那膽大包天的狂徒把警察殺了的事,時有發生,徐軍也可能遭了毒手,屍體都被藏起來了。
韋小培一邊問馬紅雲,兩眼卻盯著陌生男,擔心此人出其不意地撲上來,想連他也一起解決了。如果此人敢撒野,那他也不會客氣的,他會讓對方知道白雲清是怎麼被打昏的。
陌生男察覺韋小培的眼神很不善,也迎著他的目光,咄咄逼人。還是馬紅雲打圓場了,告訴韋小培說,徐大哥已經走了。
“他幾時走的?”韋小培問。
“剛走,不到五分鍾。”
韋小培估計現在去追也追不上,因為不能確定徐軍往哪個方向走的。
他退出門去,向馬紅雲招手,馬紅雲跟出來,韋小培壓低聲音問:“那個人是誰?你老公嗎?”
她連忙搖頭:“不是,是我的堂哥。”
“叫什麼名?”
“馬紅保。”
“他剛才,是不是跟徐大哥打架了?”
“什麼,打架?”馬紅雲連連搖頭,“沒啊,我堂哥對徐大哥很好,還替他抱不平,怎麼會跟他打架呢。”
“抱不平?為什麼?”韋小培很感意外。
馬紅雲說道:“徐軍說了他對象的事,他的對象被局長給占了,他心裏很痛苦,但又因為自己位置低,鬥不過局長,隻能悶喝一杯酒了,他跑到我這兒,說這是他一輩子的恥辱。”
“那你堂哥為什麼會抱不平?”
這時那個馬紅保在裏麵叫他們進去。馬紅雲就拉著韋小培進了屋子,把門關上。
馬紅保紅著眼睛,看得出他強抑著憤怒,粗著一條嗓子說:“我最看不得這種狗東西,憑什麼強占別人的老婆?就憑他官兒大一點。”
馬紅雲提醒:“不是老婆,是女朋友。”
“女朋友就是老婆,要是沒有他橫插一杠,人家的女朋友會丟嗎?我恨死這種狗東西。”
“對對,堂哥最恨這種人。”馬紅雲附和著,又似乎在安慰他,“現在世麵上這樣的人很多,搶別人老婆,別人也沒辦法,他有權啊,對不過他。”
馬紅保牙齒咬得格格響:“奶奶的,我這麼倒楣,沒想到跟我一樣倒楣的人還不是我一個,我是沒錢沒好工作,女朋友比被人拐跑,可徐軍明明有個鐵飯碗,女朋友也讓人撬掉了,真他媽沒天理呀。”
“是的,徐大哥長得這麼帥,人又這麼好,他的女朋友還是扔下他,跟著局長了,因為那是局長啊。
砰地一聲,馬紅保一拳砸在飯桌上,嚇得韋小培和馬紅雲都一愣。其實韋小培也有氣啊,可有什麼辦法。
徐軍離開這裏後,應該回家了。此時天都快要亮了,韋小培也困得不行,隻能回家睡覺。
韋小培準備過後找徐軍好好聊聊。但第二天下午去找他時,得知他下派到郊區派出所去了。
好哇,那一定是華局長使的手段,把徐軍貶到鄉村去了。但這樣也好,眼不見心不煩,他換個環境說不定反而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