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媽停頓了一下,馬上表示反對,“這怎麼可能呢,你不是在說笑話嗎?什麼什麼,男人都是好色的,越是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就越容易出軌?呸,這麼說來你當你自己是老老實實的?他哪能跟你這老滑頭比,他是不可能出軌的,叫他出也不會,為什麼?因為他沒錢,他要養活他自己還有女兒,哪來的閑錢去偷女人?是啊是啊,他沒有你那麼有魄力,不會搞房地產,不會暴富,掙那點死工錢還累死累活,像他這樣的吊絲,哪個女人看上他?你以為女人都不長眼睛的,不貪一點財的?就算發廊裏的小妞,都是為財而來的吧?良家婦女?情人?別開玩笑了,現在哪有真為了情字玩的?我?我當然也為了錢,怎麼樣,你聽了不舒服吧?如果你老金跟他一樣是個窮吊絲,我幹嗎要跟你玩?你說對不對?”
電話裏傳出一個男人嗯嗯的聲音,那當然是金叔叔。
韋小培其實並沒有興趣更多去關注姑媽和金叔叔之間的那些破事,他之所以耐心偷聽,是因為姑媽與金叔叔在談論姑夫,他要從中得到點蛛絲馬跡,想知道姑夫幹過的那點破事,到底姑媽有沒有真正獲知了。
從以上的對話中可判斷出,姑媽對姑夫是有些疑惑的,但沒有掌握姑夫與別的女人廝混的確鑿證據。
隻聽姑媽繼續說:“跟你說正經的,我跟他結婚這麼多年了,一直以為對他的性格很了解,認定他是窩窩囊囊一輩子了,隻要我不提跟他離婚,他對我就睜一眼閉一眼,什麼事都不會跟我計較。不過從現在的趨勢來看,情況明顯有變,他現在完全改變了昔日的形態,除了對燕燕還這麼關心外,對這個家似乎漫不經心了,你說,他會不會真的在外有名堂了?”
電話裏傳出金叔叔的聲音:“他如果在外有名堂,那不更好了?你們各自有情,兩不幹擾,你做你的,他做他的,不離婚,不吵鬧,公平合理,把家維持了,雙方都各得其所,不是天大的美事嗎?”
“美事個屁。”姑媽罵道,“我現在看他冷若冰霜的樣子,不知咋的,心裏一陣陣發怵,總覺得要出什麼事。”
“出什麼事?”金叔叔問。
“我也說不清楚,但感覺很不好,心裏老是擔憂會出事,不是好事,是壞事,而且是大壞事。”
“你就別疑神疑鬼了,他在外有人,對你是有利的,他可以說是完全想開了,步了你的後塵,也當個風流人物,品嚐一下婚外情的美好滋味,對你也算理解了,明明是好事,怎麼說成大壞事了?你呀,神經過敏了吧?”
“你懂個鬼呀。”姑媽又罵了一句,然後沉默了一下,才幽幽地說,“很多事,就是因為想得太美,反而可能是危機的開始,如果他沒變,還像以前一樣總是對我獻殷勤,一心求著能夜裏跟我睡一床,那我就一點不擔心,說明他還是看重我,喜歡我,並甘願討好我,對我是順從的,沒有任何計較。而他一變,說明他的心冷了,不再喜歡我,更不願討好我,也不會再像京叭似地順從,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誰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如果他心裏積聚著對我的恨,那我就不妙了。所以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樣是什麼好事,你別總是把事情往好處想。”
金叔叔似乎覺得姑媽的話也有道理,沉吟一下說:“事物總是在變的,人的性格也一樣,而且事物都有兩麵性,我們也要兩麵來看問題,如果他在外麵沒有什麼花頭,沒有另找女人,現在突然變冷,那你才要小心了,說明他變討好為憎恨了,心裏鼓著氣也沒有地方發出來,再積下去就要爆炸,但如果他確實在外有人了,那他的怨氣也轉化了,不一定再那麼恨你。所以最好還是關注一下,弄清他是不是真有另外的女人了。”
韋小培睜了一下眼睛,也不用再聽下去了,他們的意思就那麼點,姑媽對姑夫的態度轉變很疑惑,懷疑他是不是也出軌了。也在擔心姑夫冷淡的背後,會不會積聚著報複的力量。
那麼,姑夫到底是什麼樣子?
上次韋小培用天眼見到過一幕,姑夫在一個夜晚迎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很年輕,也很時髦,他們又摟又抱,還進了房間。至於他們具體幹了些什麼,韋小培也沒顧得上進一步追蹤,因為他深知就算擠進去,也是看不到他們進一步動作的。
也許,這就是姑媽看到姑夫變冷的原因,姑夫也的確步了姑媽後塵,另找起女人來了。
此刻姑夫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