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培認出,此人正是剛才參加宴請中的一個。
此人抽著煙,被酒熱紅的臉上蕩漾著興奮,時不時打個飽嗝。
“怎麼樣,華仔,喝得還高興吧?”金叔叔熱情地問他。
韋小培差點笑噴,華仔?劉德華?我呸,把這個人跟華仔聯係起來,簡直是牛頭不對馬嘴。但可能此人名字裏帶個華字,金叔叔故意往親熱裏叫,以提高對方的自信心。
人家叫聲華仔,你管得著嗎?
韋小培按捺住笑氣,耐心地聽著。
“老板,你真是太客氣了,還請我們幾個吃飯,真是太謝謝你了。”華仔紅光滿麵的說著感激話。
此人老大不小了,比韋小培可差多了,韋小培是金叔叔請吃後,連個謝字都沒扔下,雖然因為初上飯店有些不忍下手,點了些簡單的菜,但那是故意顯得謙虛,他知道金叔叔都請他吃飯了,一定大手大腳,他謙虛一點顯得可愛。
當然此人也在裝嫩,顯得可愛。
金叔叔笑眯眯的說:“叫我老金吧,你們的老板是嵇老板,他平時有沒有請你們吃飯?”
“沒有沒有,嵇老板很忙的,哪有時間顧我們這些小打工的?”
“忙不是理由,吃頓飯要多少時間?關鍵是不是對手下人重視。當然,這個話題咱們也不說了。現在咱們聊點你們老板的事吧。你們老板最近很忙,是不是經常到各個工地去巡視的?”
華仔搖頭晃腦說:“是啊是啊,他有好幾處工地,他天天要到處跑。不過最近他在工地出現得少,聽說是在忙著爭取一個新項目,也沒工夫去管工地了,反正各個工地有其他負責人,他也不需要處處都管得細。”
金叔叔問:“你有沒有聽說過,他要爭取什麼樣的新項目了?也是房地產開發嗎?”
“具體是什麼,我也沒聽說過,因為他從來不對外講的,隻有一些手下人在胡亂猜測吧,說嵇老板一旦拿到這個新項目,現在手頭上做的幾個工程加起來,也沒有它賺的多,所以他非常用心,全部精力都放在新項目上。”
“可以理解,我也是一個老板,我跟嵇老板的情況差不多,為了發展事業,常常要殫精竭慮,用心多多。”金叔叔不忘給嵇老板一些讚美,“嵇老板事業做得這麼大,也是他很努力的結果。”
“是是,嵇老板很努力。金老板你也很努力。你們都很了不起。”華仔的嘴也很甜,看來這餐飯沒白吃。
金叔叔又隨口問:“你是嵇老板的公司的保安,金老板每天忙忙碌碌,在公司進進出出,你都會知道的吧?”
“那當然,他什麼時候出去,什麼時候回來,我都清清楚楚。不過他具體要去哪裏,我就沒法完全弄清了。”這也是實話,保安能管老板去哪裏嗎?隻知道他的車什麼時候進出。
“知道他每次去哪裏的,應該是他的司機吧?”金叔叔問。
“對,司機才清楚。”
“嵇老板的司機叫什麼名?”
“總討飯。”
“什麼,總討飯?”金叔叔驚訝,“怎麼叫這麼個名?
華仔解釋:“他姓鍾,濤聲依舊的濤,揚帆起航的帆。”
“鍾濤帆,不錯的名字,乍一聽就讓人聽成總討飯了。”
“是啊是啊,他的綽號也叫總討飯,他卻得意地宣稱他討到最好的飯了。”
“給嵇老板開車,他確實是老鼠掉進米袋子了,有吃有喝的,跟著也風光,到處受人追捧,地位又高,見識也多,確實得意非凡啊。”
華仔問道:“那金老板你的司機也一樣風光吧?”
“一樣一樣。”金叔叔嗬嗬一笑。又話鋒一轉,問華仔,“你跟鍾濤帆關係怎麼樣?聽說你跟他不錯?”
華仔直言道:“他是我表弟。”
“啊,難怪有人說你們好得像兄弟,原來真是表兄弟啊。”金叔叔似乎替他們感到高興。
韋小培看著,覺得很納悶,華仔看來是在嵇老板手下打工,為什麼金叔叔要宴請嵇老板手下的員工?還有他為什麼對華仔的表弟這麼感興趣?
不過韋小培堅信,金叔叔決不做無目的的事,他肯定會有計劃。
然後金叔叔跟華仔扯家常,而華仔因為酒後興奮,也就將他和表弟的關係都和盤托出。金叔叔也總不失時機地讚美幾句,讓華仔備感精神振奮,話也越來越多。
終於金叔叔認真了,緩緩地說道:“華仔,現在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你看可不可以?”
華仔忙說:“需要我幫什麼忙,金老板盡管說。”
“是這樣,我跟嵇老板,最近在生意上有點競爭,我們是同行嘛,同行競爭是很正常的,對吧?”
“對對,那當然。”華仔點頭。
“既然是競爭,那我很想知道嵇老板的行事風格,中國有句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想了解最近嵇老板手頭上有哪幾個樓盤在運作,這些信息其實也不算秘密,他的樓盤造出來也是要賣的,反而會大做廣告,最好讓天下人都知道,所以我隻要派人去搜集一下就行。但搜集到的信息,是硬信息,說白了都是死的,我要的是軟信息,也就是活信息,用來作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