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覃兆菲問道。
韋小培把手機伸到胡年餘麵前,問他:“那是什麼?”
胡年餘輕輕地啊了一聲,他沒有回答。
“胡兄,那個黑點,就是你,對不對?”
他終於憋不住,問韋小培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先回答,是不是你?”
他答非所問:“可我覺得,當時下麵那些照明燈並沒有亮,這幢樓都是黑乎乎的,可你拍出的照片,為什麼樓體那麼清白,像被燈光照著似的?”
“嗬嗬,那是我這架手機的功能好,就算黑暗中拍照,也能將影像映得清清楚楚。”
“就算你這手機有閃光燈,可要拍到這麼高的影像,閃光燈也沒有用的,除非你安裝了紅外鏡,但用紅外鏡拍出的照片是灰乎乎的,哪來那麼清晰?”他總是搞不明白。
“你是不是當時以為,你趴在那個窗口,下麵的人既望不到你,也拍不出你?”韋小培問他。
“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你瞧,我偏偏拍到了。你現在承認不承認,那個影子就是你?”
“我……我不知道。”他抵賴著。
韋小培說:“好吧,你不承認也沒用了。我能找到當時你在三十二層那個房間外的窗戶上的證據。”
“你能找到什麼證據?”
“把你的手機給我。”韋小培命令道。
胡年餘一聽就害怕了,連聲抵製:“為什麼要拿我的手機?你是不是要搶?我警告別亂來。”
“呸,你的破手機,誰想要?我隻是要看你手機裏的內容。”韋小培怒斥道。
胡年餘大聲嚷著:“那是我的隱私,不能讓你看,你無權看我手機裏的內容。”
韋小培一把抓住他的右胳膊,以出其不意的速度,扯下他右手上戴著的手套。
然後韋小培把手套戴在自己右手上,伸在他臉前:“現在,是你自己把手機拿出來,還是讓我來借用你的手套拿?”
胡年餘頓時嚇得聲音都顫抖了,連聲央求:“別別,別拿別拿,我自己來。”
“你本來就應當這樣,為什麼要浪費我的口舌。”韋小培威脅著。
胡年餘抖抖索索拿出手機,馬上就想操作一番,韋小培伸左手一把搶過來。
然後他迅速在手機上按了幾下,屏幕上跳出一張照片來。
照片的背景,明顯是在一個臥室裏,麵前是一張大床,床上有白色的被子,不像是私人場所,好像是在賓館。有一男一女半坐半躺在床裏,都不穿衣服,正抱著在親吻。
覃兆菲隻略略見了一下,馬上尖叫一聲,避開腦袋去。嘴裏罵著:“下流,太下流了。”
韋小培問胡年餘:“這就是三十二層3218房間裏發生的事,對嗎?”
胡年餘的聲音輕得像蚊子叫:“是的。”
“當時,大約是夜裏一點零幾分,你正在3218房間外麵的窗台上蹲著,對不對?”韋小培又問。
胡年餘又承認:“是的。”
韋小培說:“其實,你當時爬在這個窗外,並不是為了偷拍什麼,而是想找機會,弄點別的東西的,對不對?”
這一問,似乎把胡年餘難住了。他一時又不吭聲了。
覃兆菲催他:“說呀,怎麼那麼不爽快?”
韋小培笑笑:“嗬嗬,他要說起來,還是有點難為情。還是我來替他說吧。”
我就說了起來——
“那天夜裏,胡年餘趴在3218房間外的窗台上,伺機作案。所謂作案,要幹什麼?很簡單,他要趁裏麵的客人不注意,準備玩一點順手牽羊。然而,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房間裏發生了古怪的事件。最初,他看得很清楚,這個房間裏隻有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容貌姣好,雖人到中年,但很有氣質,應當是有身份的人,按他的直覺,這個女人非富即貴,是他很好的下手目標。
“那麼,胡年餘選擇這個房間作目標,是有意,還是隨機的?其實完全是隨機的,這跟他攀樓的本事有關。因為他攀樓,一次隻能有一個選擇,一旦落定在哪個窗口,就是哪個窗口,而這一次他落在3218房間外麵的窗口,就把這個房間裏的主人當成獵物。
“胡年餘起初很開心,他知道機會是肯定有的,這個女人麵相那麼富態,不可能沒有值錢的東西,而女人是最容易上廁所的,一旦她進了廁所,那就是他下手的時候了。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事情出現另一幅畫麵,那個女人拿著一個遙控器,似乎在調節空調,但忽然間靠東那麵牆嘩啦啦一聲,竟然出現了一個方形的洞,明顯是一扇暗門。門一開,有個男人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