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兆怡大叫一聲,衝上去,想把小女孩拉開。但小女孩一彎腰,就鑽進了衣架下。
衣架下也冒著火,他們的整個鋪位都在燃燒。連覃兆怡身上的衣服都著了。
覃兆怡喊著阿蚤,叫他快去拿滅火器。然而一陣濃烈的黑煙鑽進她的鼻腔,她的頭頓時一陣發暈,隨後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時,覃兆怡躺在家裏的床上。阿蚤守在她旁邊,他一臉疲憊,呆若木雞。
覃兆怡忽地坐起來,急忙檢查自己是否燒傷了。可是全身沒感到一絲疼痛。
阿蚤瞪著驚恐的眼睛告訴她,跟上次一樣,那場火看起來燒得很大,可他剛想喊人來救援,一轉眼火就不見了,鋪位裏的東西沒有任何損傷。
那麼小女孩呢?阿蚤說,火熄後,他看到她一邊叫著媽媽,一邊朝外跑去。那聲聲媽媽,顯得格外尖銳而淒涼……
可是再看整個商廈裏,別的人都好像視而不見,沒有人被她的叫聲吸引,沒有人向她投去關注的一瞥,好像從走道上一邊叫著媽媽一邊跑動的小女孩,根本就不存在……
到了此時,覃兆怡和阿蚤再也無法承受了。他們已經做出決定,要將攤位轉讓,離開這座恐怖的大廈……已經有人表示願意接收他們的攤位,他們今天來,就是等著那人來談價錢……
覃兆怡的講述,到此告一段落。
覃兆菲聽了,瞪大眼睛,嘴裏輕輕叫道:“我的天哪,原來堂姐你們遇上這麼怪的事了,那個小女孩,真是太怪了。”
“就是啊,我們不知倒了哪輩子楣,會碰上這麼個怪女孩。到現在,我們也不知她是人是鬼。”覃兆怡沮喪地長歎一口氣。
覃兆菲是急性子,伸手拉了拉覃兆怡問道:“小培,你快說,這個小女孩到底什麼來曆?”
韋小培上下打量著整幢大廈,答非所問地說:“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什麼意思?”覃兆菲盯著他。
韋小培淡淡一笑,“隨便感慨一下而已。”
“不,你是決不會隨便發感慨的,你的感慨,一定會有內涵的。”
“那你認為,我這話是什麼內涵?”韋小培含笑地問她。
覃兆菲分析道:“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意思比較明顯了,那個小女孩往我堂姐他們的衣架上放火,她為什麼放火?肯定是因為恨。也就是說,她跟我堂姐他們之間,一定不是陌路那麼簡單,這裏麵總有著某種聯係。”
“哈哈,好,你分析得頭頭是道。請繼續下去。”韋小培鼓勵道。
她咧咧嘴:“可我隻能分析到這一步了,再往前,我就無能為力了。還是你來說吧。”
“你剛剛說,小女孩往你堂姐他們的衣架上點火是因為恨,這一點肯定沒有錯,因為商廈四層有那麼多商戶,她不找別人,為什麼偏偏找你堂姐他們呢?而且是三番五次,屢屢出現,也就是說小女孩是有特定目標的,並不是隨意就選擇你堂姐他們進行糾纏。但是,這裏又有一個問題,這種恨,到底是什麼樣的恨?”韋小培說道。
覃兆菲問堂姐:“你有沒有想過這方麵的問題?有沒有跟人結過冤仇?”
覃兆怡連連搖頭:“沒有,我從來沒跟人結過仇,肯定不會有仇人的。”
“那你男朋友呢?”韋小培問道。
“我也問過阿蚤,他說他從沒得罪過人,在這方麵,我們是一樣的。”覃兆怡肯定地說。
韋小培點點頭說:“這說明什麼呢?說明小女孩對你們的恨,還是有一定程度的,確實有恨,但不是很激烈,如果很激烈的那種,很深很深的話,那麼她就不是點一把虛火,隻讓你們受一場虛驚了,她肯定會點一把實火,真把你們的貨物全部燒光了。所以從這一點來看,她找你們,是她有事跟你有關聯,目標是明確的,但她的恨又是相對比較低的,不是不共戴天之仇。”
覃兆怡奇怪地問:“那又會是什麼恨呢?我和阿蚤真的想不通啊。”
“小培,你就別賣關子了,爽快地說說吧,這個女孩是什麼來曆,她這麼對待我堂姐他們,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過節?”覃兆菲催促他。
韋小培搖搖頭:“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我現在也隻看到了一點點皮毛,要經過一係列調查,才會弄清最後的結果。”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覃兆怡問韋小培。
“你們不要逃離這座商廈,不要試圖遠離這裏,你們以為把攤位轉讓給別人,就沒你們什麼事了?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小女孩找的是你們的人,而不是你們的攤位,你們把攤位轉過別人,別人就會什麼事都沒有,而小女孩會繼續找你們的。你們還是逃不脫她的追蹤的。”韋小培警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