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根本沒有遇上過什麼恐怖的事,你別嚇唬我了。”她慌亂地擺著手。“你們過來找我,就為了說這種沒頭沒腦的話嗎?”
“你認為是沒頭沒腦嗎?”柳葉飛問。
她點點頭,“當然是沒頭沒腦,我都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意思。”
韋小培停頓一下,叫她道:“甄心涼,你果真讓人心涼啊。”
“什麼,誰叫甄心涼啦?”她驚問道。
韋小培一指她:“你不是嗎?”
“甄心淩好不好?”她嚷嚷著。
“是啊,你原本叫甄心淩,但你的所作所為,確實讓人的心涼了半截,所以你即使不改名,其實你也該叫甄心涼了。”韋小培嗤之以鼻地說。
柳葉飛驚問韋小培:“你怎麼知道她的名字?”
韋小培說:“這不重要,反正我知道她叫甄心淩。是不是,甄心淩?”
美眉隻好點點頭。以連連抹著臉上的汗。
柳葉飛看不下去了,勸道:“你還是把茄克拿下來吧,別披著了,再這麼捂著,要捂出一身痱子了。”
她看著他們,有點左右為難的樣子。
韋小培趁機提議道:“你屋子裏隻有你一個人住吧?”
“怎麼?”她的目光有些警惕。
“我看我們還是到你樓上去談吧,你也省得披著這件外套了,在自己屋子裏,穿睡衣都沒關係。”
她遲疑著,不敢下結論。
“還是上樓談吧。”柳葉飛勸道,“估計還有很多話要聊呢。”
“你們到底想跟我聊什麼?”她問道。
韋小培冷冷地反問:“我已經一開始就讓柳葉飛同學跟你挑明了的,是一年前那件事,要找你算賬來了。”
“到底算什麼賬啊,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小姐,我們是代表汪醫生來的。我再透露一下,汪醫生跟你一樣是個女的,一位美女醫生。當然,另一個人,我就不提及了,免得你產生心理危機。”
韋小培的這幾句話,明顯擊中了她的要害。她畏縮地猶豫一下,隻好點點頭。
然後她轉身走向樓梯。韋小培讓柳葉飛跟上,他斷後。如果他緊緊地跟在她身後,難免會讓她再產生心理陰影,在他和她之間夾個柳葉飛,她會放心得多。
到了四樓,她掏出鑰匙開了西門的門。
她先進去,然後柳葉飛,然後再是韋小培。
這裏的房子與韋小培小時候住的差不多,是一室半加個小飯廳,根本就沒有客廳,純粹的廉租房。對一個女孩來說,單獨住這麼一個小套足夠了。
到了屋裏,她才把茄克脫下,趕緊進衛生間洗冷水臉。
韋小培他們就在飯桌前坐下來,她還是挺有規矩,先完臉後就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開水。
價廉物美的飲料,他們要說話,水就不可缺少。
她穿著吊帶衫,露著兩個圓潤的肩膀,使韋小培不由自主多看幾眼。韋小培注意到柳葉飛略為警惕的眼神,可他看甄心淩不在於好色,而是在掂量著,那次事件的發生的必然性。
“你們想對我說什麼?”她一坐下,就搶先問著。
韋小培也不拐彎抹角了,問道:“一年以前的一天深夜,你是不是遇上過一個人搶劫?”
她像被針刺了一下,身子一顫。然後默默地點點頭。
“能說說,那個詳細經過嗎?”韋小培問道。
她望著韋小培,眼裏滿是恐懼和幽怨,“都過去一年了,我想起來就好害怕,能不能,別問了,讓我努力忘卻吧。”
“這件事,你怎麼能忘卻呢?”韋小培板起麵孔,嚴肅地責備,“你本來是受害者,為什麼連把這件事提一提的勇氣都沒有?”
“那是因為我膽小,被搶劫犯嚇破了膽,這件事過後,我整天惴惴不安,擔心再次遭遇這樣可怕的事。我真的生活在惶恐裏,不能自拔。”她幽幽地說。
“我理解你的心情,”韋小培說道,“但我對你在這件事中的表現很不讚賞,甚至可以說鄙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柳葉飛問道:“鄙視?為什麼你這麼說?”
“那要問她。”韋小培很不客氣。
“甄心淩,你到底做了什麼?”柳葉飛好奇地問。
“我……我沒做什麼呀。”她搖搖頭。
“你跑了,跑得無影無蹤了。對不對?”韋小培用手指著她。
她忽閃著兩隻恐懼的大眼,叫起屈來:“拜托,當時是在淩晨兩點,我下夜班後在單位洗了澡再回來的,外麵街上一個人都沒有,突然闖出來一個壞家夥,拿著刀對著我,你說我怕不怕?我能不跑嗎?不跑,就等著被他搶嗎?”
韋小培冷笑一聲:“其實,開始的時候,你根本就沒有跑,因為,你都嚇傻了,兩條腿都發軟,哪有力氣逃跑?是不是?”
她低聲承認,“是的,一開始,我都要嚇癱了,哪裏能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