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傑問道:“韋小培,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你救了我一次,可你不可能永遠救我,如果它再這樣報複我,那我是不是肯定要傷在它車裏?”
韋小培說道:“你到現在,還沒有真正說出跟這輛車發生的關係,為什麼它要報複你?還有那輛救護車,為什麼會報複淩光?這兩輛車,究竟是怎麼回事?你隻有說出你們對它們帶來的損害,才談得上怎麼避免再受它們的報複。”
董傑點點頭,終於把那段結冤的原因說了出來。
原來,一年前的一個深夜,董傑開著車,帶著淩光從外地回城。這輛車並不是他們倆中的誰的,而是董傑向朋友借的。
天下著雨,盤山公路上車子很少。淩光忽然向董傑要求停一下車。
董傑把車停在路邊,問有什麼事?淩光摩拳擦掌地說:“咱們換個位子,你來坐著,我來開吧。”
“別別,”董傑連忙勸阻淩光,“我有駕駛證的,你還沒有考好,怎麼能開車呢。”
“我不是,正在學嗎,再過幾天就去正式考試了,我基本學會了,開車已經不成問題。”淩光躍躍欲試。
“不行不行,”董傑不同意,“無證駕駛,被交警攔著,會被罰得很慘,你還是忍一忍吧,等過幾天考出駕照,以後再開車就沒事了。”
“沒關係,雨下得這麼大,交警叔叔早就躲雨去了,你看路上根本見不到交警。”
淩光由於剛剛學會開車,對開車有著莫大的嗜好,這種吸引力無法抗拒。他從副駕位下來,跑到董傑一麵的車窗外麵,等待著。
外麵下著大雨,董傑覺得不可思議,看這架勢,今天不讓他摸一把方向盤是不行了。但董傑還是不放心,繼續勸淩光:“你沒有駕照,倒還可能蒙混過去,隻要不被交警發現就行,可你剛才晚飯時還喝了一瓶白酒呢,我是隻喝了飲料的,還是我來開吧。”
“哎呀,晚飯喝的酒,現在是什麼時間啦,早就過性了,一點酒勁都沒有了。你放心好了,我靈清得很呢。”淩光拍著胸脯保證著。
“可是,酒後不駕車,你懂的。”
“都過了幾個小時了。”
“可我能聞到你嘴裏的酒氣呢。”
“那是你的心理作用,我自己一點酒意也沒有了。”
一番爭執,董傑到底拗不過淩光。
董傑隻好從駕駛室位置下來,坐到副駕位上。而淩光就坐上了駕駛位。
沒有拿到駕照的淩光堂而皇之地開動了車。
大雨傾盆,雨刮器在全力地工作著。所幸盤山道上車輛稀少。但董傑的心還是提著,他有兩方麵的擔憂,淩光雖然學過車了,畢竟沒有考核過,他的技術是否可靠還是個未知數呢,一旦方向盤把握不準就會出大亂子,而最讓人不安的是技術水平不知是否過關的淩光偏偏還喝過酒,而且是一瓶白酒,駕駛室裏都是他呼出的酒氣,雖然淩光自喊酒勁已過,但那紅潤的臉麵說明酒精的作用遠未消退。
董傑就在這種擔心中,盯著前麵。忽然間,後麵射來一抹光線,董傑知道是有車跟來。漸漸地那輛車已經緊跟在屁股後,並且開始打喇叭。
可是淩光仍舊把車開在路中央,不徐不急的樣子。
後麵車裏的司機明顯有些急了,打起了閃光燈,並嗚地拉響警報。
“快,淩光,你稍微讓一讓,讓人家的車超過去吧。”董傑提醒淩光。
淩光含混地反駁:“憑什麼,我要讓它?它有本事,就自己超過去好了。”
“人家都發警報了,你沒感覺出來嗎,那是一輛救護車。”
“救護車又怎麼啦?”
“也許是送危急病人的,人家要快,你就讓他們過去吧。”
“我就是不讓。”淩光不知抽了哪根筋,就是不把車開到靠邊一點,讓出右麵來讓後麵的車超過去。
後麵的車警報聲聲,喇叭長鳴,可以想象司機怒目圓睜,急火攻心了。按常理來看,遇上這樣的駕駛員是很少見的,怎麼能不願讓路呢,無論怎麼樣都應該給救護車讓路吧?這是什麼奇葩呀。
董傑就跟後麵的駕駛員一樣著急,見淩光不肯讓路,有點火了,但他又不敢大聲催淩光,怕淩光經驗不夠,萬一讓路讓得太快太猛,反而讓自己的車發生意外,所以董傑隻好盡量溫和地勸道:“淩光,你可以慢一點,然後稍微往右邊靠一靠,如果實在不行,就停下來,慢慢移一下,隻要能讓後麵的車過去就行,後麵的車過去,你就放心再開,也不用聽他們催了。”
淩光卻對董傑的話充耳不聞,他反而卻收音機的音量開大,駕駛室裏充斥著高亢的歌聲,並且他自己也合著節拍搖頭晃腦地和唱著,顯得非常興奮。
突然間,後麵的車子的車頭從左側搶上來。董傑坐在副駕位上,回頭一看,明顯是救護車司機發火了,要強行超車了。如果淩光不將車往右靠一點,極有可能發生兩車刮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