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武說道:“你最近不是有些異常嗎?我老爸老媽都很不理解呀,你本來好好的,為什麼會變得那麼怪呢?”
“我怪在哪裏了?”
“不是有點兒神經兮兮了嗎?”
刁躍民沉默了一下,說道:“雖然我的行為看起來有些怪,但我並沒有病啊。你老爸老媽當我發神經了,其實我是正常的。”
“如果你是正常的,那你為什麼出現那些怪異的行為?這到底怎麼解釋?”莫武質問著。
“有時候我也說不清為什麼。”刁躍民訥訥地說,“我就是控製不了自己,也許我就是出現了幻覺吧?”
“那是什麼幻覺呢,你怎麼以前不出現,現在突然就出現了呢?”莫武緊追不舍。
刁躍民支支吾吾,顯得頗為為難。
韋小培對刁躍民說:“這個問題,其實讓你糾結,因為這不是普通的問題,你說你有幻覺,並不是假話,你確實好像產生了幻覺。那麼好吧,現在你能不能把你出現的幻覺給我們講一下?”
“可是,既然是幻覺,有什麼好講的呢?”他遲疑地說。
“你不想講,其實你還是挺恐懼的,對不對?因為你根本無法搞清是幻覺還是真實的現象,僅僅用幻覺來定義,你又覺得說不過去,但如果是真實的,那就更可怕了。你是一個自製力很強的人,很清楚這件事不能隨便向人說,因為你擔心話一出口,要麼引來別人的鄙視,讓人以為你是個編造離奇謊言的人,嘩眾取寵,蠱惑人心,你無法拿出真憑實據讓人信服,肯定冒著被人誤解的風險,要麼讓別人相信了,從而產生巨大的恐慌,由於你從來都一言九鼎,從不打誑語,造虛假謊言,所以你的話至少在這家飯店的人眼裏是算數的,那麼副作用就不小,也許老板一家就嚇得要命,不知如何是好了。所以你根本不敢把你所見到的情景公開講出來。”
韋小培這一番話,讓刁躍民大為驚訝,他疑惑地問韋小培:“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貌似我沒有跟你見過麵,沒有向你談過這件事吧?”
“我是不是說準了?”韋小培問道。
“確實是這樣啊。”
“所以,你還是把你的經曆,給我們說一說吧。”
“可是……我要說了,不知會不會產生不利後果?”
“有什麼後果呢,不就是一匹小獸嗎?”
莫武聽著,忙問我:“小獸,什麼小獸?”
“你問他嘛。”韋小培指了指刁躍民。
刁躍民感到震驚,“你連這一點都知道?”
“當然。”我點點頭。
莫武進一步慫恿道:“刁師傅,現在你明白了吧,他的本事大著呢,我請這位同學來,是幫你解開那個謎的,其實他早就什麼都知道,就看你願不願說實話了。”
“幫我解開那個謎?”刁躍民問,“是什麼謎?”
韋小培說道,“就是那隻小獸,它會對你怎麼樣。你其實知道它的來曆,但你現在不敢確定,你會不會受到它的傷害。”
刁躍民徹底服了,長歎一聲,“沒想到,你還這麼厲害,連這事都清楚。看來我也不需要再瞞你了,還是把一切說說吧。”
“好,你慢慢說。”
刁躍民就說起來——
我來樂口福飯館已經兩年多了,最初叫樂口福野味館。我最拿手的廚藝,本來是製作野味菜。剛來的時候,莫老板的飯館裏還能供應野味菜,但後來因為上麵有規定,對野味要嚴加管束,很多動物被列入國家級的保護名單,不允許製菜了。這樣一傑,野味館也隻能改為普通飯館。
好在我對其他菜肴的製作也是有水平的,喜歡我的菜的食客也不少,飯館生意依然興隆。
當著你們兩位的麵,我也不說假話,野味館雖把野味兩字去掉了,但以前吃過野味的食客,很多人非常懷戀野味,總在暗中向莫老板要求,能不能搞上一點,讓他們重享下昔日的美餐?莫老板起初不敢,但後來架不住人家再三的請求,他就跟我商量,能不能在這方麵再下點功夫?
我對此是不敢苟同的,因為野味就是野味,那是真正山中跑水中遊的,而莫老板的意思,可以弄點養殖場養殖的貨,然後冒充正宗野味,隻要做得好,別人是不識得的。當然這種菜肴專給可靠的食客吃,他們花得起價錢,並且關係牢固,不會向外泄露的。
其實我也很清楚,所謂野味,現在都變成了一種符號,來吃的人,隻要見到是他想吃的那種東西,誰會在乎是真正野生的還是人工養殖?關鍵是做得有水平,能以假亂真,還有一點你一定要跟他說,這是真正的野味,比如山雞,不是人家在棚子裏養的,是真正在自然界捕到的,他也不會真正去確認你這個來路是真是假,到哪裏去確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