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覃兆菲問。
“你以為現在我們所遇的,是真實的嗎?”
“當然是真實的呀。”
“不,我告訴你,他們遇上的都是夢,連你和我,都經曆著一場夢。”
“你在說什麼呢?”她驚異地問著。
確實,他們就在做著夢。不過,除了韋小培,沒有人會意識到的。
韋小培問覃兆菲,願不願意再去見一個人?她問是見誰?韋小培說就是另一位當事者,汪森。
“你知道汪森在哪裏?”她驚訝地問。
韋小培叫她隻管跟我走。
他們來到一家小酒館,韋小培看見汪森正和兩位朋友在喝酒,桌上杯盤狼藉,三人酒酣耳熱,都有點醉眼朦朧。韋小培站在門口,向汪森招招手。
汪森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迎著他們走來。韋小培一揮手,帶著覃兆菲在前麵走,他在後麵跟,一直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他們才停下來。韋小培問道:“汪森,你是不是跟夢芸結婚了?”
“對呀,你怎麼知道的?”他打著酒嗝問韋小培。
覃兆菲不說話,在一邊靜聽。
“難道,你對這次結婚,沒有什麼疑問嗎?”韋小培問他。“你是不是覺得,這次結婚很奇怪?”
“是的是的,我覺得很奇怪。”汪森說:
韋小培說:“你那天到福臨門大酒店,並不是想去當新郎的,對不對?但結果呢,你卻被夢芸認出新郎了,拉你舉行了婚禮了。”
“對對,我有另外的目的。卻被夢芸拉著當新郎了。”
“那你還記得那天的事嗎?能不能跟我們具體說說?”
汪森點點頭,爽快地說起來。
“要說這事,得從兩年前說起……”
原來,兩年以前,汪森在一個酒店打工時,與同在酒店打工的夢芸相戀,但沒料到,中途殺出來一個蘇迪,橫刀奪愛,將夢芸搶走了。失去愛的汪森就離開這片傷心地,到別處去漂泊。最近他終於聽說,蘇迪和夢芸要舉行婚禮了。
這個消息,讓他心如刀絞,於是又重新回來了。當汪森站在街頭,汪森心中湧起一股異常的憤恨,他作出一個恐怖的決定。
遠遠地,他就望見福臨門大酒店門口紮著彩帶,顯露出一派洋洋喜氣。一輛輛轎車開來,停在外麵的停車場上,穿戴一新的客人紛紛進去。
汪森心裏一陣悲涼,隨著其他客人走進酒店大門。
他正漫無目的地東張西望,忽聽一個聲音響在背後:“汪森,你怎麼現在才來。客人們都到齊了。”
汪森抬頭一看,叫他的人正是新娘夢芸。隻見夢芸濃彩重妝,一襲潔白的婚紗,顯得性感嫵媚。
汪森剛要說什麼,夢芸搶著批評我,怎麼還穿著茄夾衫和牛仔褲,他催促道:‘怎麼到這時還沒換衣服呀?快去把衣服換上。’馬上就有人拿來了西裝和皮鞋,當場給我換上了。並且有化妝師當場給我整理好頭發,為我臉上略施一些小妝。
我低頭一看,自己穿上了漂亮的西裝,下邊是錚亮的皮鞋,而胸口還戴著一朵胸花,胸花的葉帶上寫著新郎兩個字。
就被夢芸挽住了胳膊,隻聽夢芸嬌嗲地喊著:“我們來了,婚禮可以開始了。”
再抬頭一看大廳的正麵空中,懸掛著“熱烈祝賀汪森先生與呂夢芸小姐新婚大喜”的橫幅。
“這是怎麼回事?”汪森急急地問道。卻被夢芸白了一眼:“什麼怎麼回事,今天是咱們辦喜事呀。”“可是,你不是跟蘇……”汪森來不及問出“你不是在跟蘇迪結婚嗎”,就被司儀過來攥住胳膊,把他們拉到了前台。
“各位來賓,汪森先生和吳夢芸小姐的婚禮正式開始。現在我提議,先由新郎新娘彙報一下他們戀愛的羅曼史。”司儀說完,下麵又一陣掌聲。汪森正不知怎麼說,夢芸已經接過司儀遞來的話筒,開口講起來:“我和汪森,是自由戀愛的。我們都在新世紀大酒店工作,他是保安,我是服務員。我們一起上班,一起下班,閑暇之時,一起出去遊玩,逛街,吃燒烤,看電影……”夢芸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而汪森幾次想插進嘴去,竟沒有成功。
應該說,夢芸的敘述句句屬實,正是兩年以前汪森和她戀愛的過程。夢芸介紹了一番她和汪森熱戀的過程後,提高聲音說了一句:“這就是我們的戀愛史,今天我們終於瓜熟蒂落,結合在一起了。”隨即拉著汪森向賓客鞠躬。
汪森本來想聽的,是夢芸如何講述她後來移情別戀,把他給甩了,跟蘇迪好上了。可是這個情節竟沒有出現。他一時糊塗了,用手捅捅夢芸:“你這是怎麼說的,為什麼不說說後來的事?”“後來怎麼啦?那就是現在啊。”“我是說蘇……”剛說到這裏,就被司儀的聲音打斷了:“我提議新郎新娘來一個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