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兆菲問他:“你是你老爸的兒子,總會對老爸了解最深吧,你覺得你爸變得這麼強壯,是正常呢,還是反常?”
“我說不清楚啊,按理說,我爸也並不是多老,他才六十多歲,在我們鄉下,別說這個年齡,八十多歲挑擔的不是稀罕事,所以我爸能下礦勞動,還是有這個基礎的,如果礦上在食物方麵提供得好,營養很充足,並且由於收入有了保障,心情格外爽,在這樣的情況下身體越來越壯,還是蠻有可能的。”彭明分析著。
“那就是說,你爸他們這種情況,也不能說不正常吧?”覃兆菲說。
彭明點點頭,“對,從這方麵來說,我爸和別的進礦的同齡們,能變得這麼強壯還是有可能的。”
韋小培突然出其不意地問一句:“既然是正常,那你老爸那次過年回家,突然頭發全白,身體一下子蒼老好幾歲,身體也特別虛弱了,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彭明遲疑了一下說:“這也正是我感到納悶的地方。他回家來,要麼變得精神煥發,力氣大增,要麼變得虛弱不堪,衰老得厲害。完全是兩種極致,與平時的他大相徑庭。簡直像在演戲一樣。當然我知道他是不會演戲的,何必演呢。”
覃兆菲問韋小培:“小培,這裏麵,肯定有問題吧?”
“你看呢?”韋小培歪著頭問她。
“應該有問題。”
“那你分析一下,問題出在哪裏?”
“應該是在礦上。”
“礦上有什麼問題?”
覃兆菲搖頭:“這個,我說不好了,總不能瞎猜吧。你是解謎人,肯定心中有數的。”
彭明也把目光投在韋小培身上,問他:“你既然故意撞我一下,又主動問起這件事,好像你真的什麼都了解。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爸他們在礦上,到底是什麼情況?是被欺負虐待著,還是真的得到了上好的對待?”
“這個礦的老板,就是你們村的羅胖子,你當然認識他對吧?”韋小培問。
“肯定認識呀。”
“那你對這個人,有什麼樣的看法?”
“能開礦當老板,當然不簡單,羅胖子精於算計,也神通廣大,上下通吃,是方圓幾裏有名的能人。”彭明毫不掩飾對羅胖子的讚賞。
韋小培點點頭:“你這個評價很公正,羅胖子是一個能人,精於算計,如果他沒有那個精明的頭腦怎麼開礦呢。但你認為他開了礦,屬於一個有良心的老板,還是黑心老板?”
“這一點我就不好下定義了,像我老爸他們都認為羅胖子很不錯,有良心,對礦工們很關心,礦上的條件搞得很好,讓礦工們吃好睡好。而我也沒有進入礦區,隻能聽我爸說了幾句。”
“老話怎麼說?心不黑,發不了財。雖然這句話難免偏頗,不過也有一定道理吧,特別是對於開礦的老板,為了攫取最大利益,有時甚至不惜犧牲礦工生命的,所以對羅胖子,我勸你最好別隻往好一麵想,更要考慮他是不是在搞什麼陰謀詭計?”韋小培提醒著。
覃兆菲捅捅韋小培,催道:“你還是別賣關子了,直接說,彭明的老爸他們那種變化,到底是不是正常?”
“肯定不正常。”
“為什麼不正常?”
韋小培說:“就是彭明剛才說的,他老板一會兒是強壯無比,一會又虛弱不堪,這種兩邊倒的情形,怎麼可能正常呢。”
“那麼究竟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覃兆菲又問。
韋小培一指彭明,“關於這一點,就需要彭明哥自己去搞清了。”
彭明攤攤兩手問:“可我怎麼能搞清這個問題?我問我老爸,他是當事人,可是我一問,他就發火,嫌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說我要管的是自己的學業,他的事就少管。”
“答案應該在羅胖子的礦上。”韋小培提醒道。
“可是,我和兩個其他礦工的兒子一起去過,我見到了老爸,他不許我再往裏去,搞得好像裏麵是個軍營,是軍事禁區似的。我又找不出什麼線索來。”彭明顯得很無奈。
“那麼,你就不想想,為什麼會搞得像個軍營呢?正因為像個軍事禁區,所以更有蹊蹺存在吧?如果是正常的礦,何必管製得那麼嚴?你說對吧?”
彭明點點頭表示認同。
“既然這樣,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韋小培問他。
他遲疑地問:“你是說,讓我再去一趟礦上?”
“答案就在那裏。”韋小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