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洪也是淚流不止了。
這時小夥子也抽泣著,用滿懷歉愧的聲音說:“這全是我的錯,我當時太賭氣了,事後我知道你媽媽自殺的消息,真是悔恨莫及呀,我在橋下找到你,把你帶在身邊,可是這件事對我的打擊實在太重了,以至於終日借酒澆愁,有一次醉酒後不知不覺從一座橋上跌下去,糊裏糊塗就離開人世了……”
說到這裏,這對年輕父母抱頭痛哭。
“孩子啊,爹媽當初不成熟,太輕率,太任性,才造成了你棄兒的悲慘身份。可沒想到,時隔20年,你長到我們當初的年齡,竟然跟我們當初一樣,隨意地跟異性同居,隨意地讓女朋友懷孕,也隨意地吵架不負責任。我們心疼啊,所以我們不得不這樣出來,給你勸告。現在,你該知道一點道理了吧?”女孩對著阿洪勸道。
阿洪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了。
此時該輪到韋小培來主持結束這場父母與兒子的奇特相會了。韋小培指了指隔牆上的一道門,這道門上掛著一塊布簾:“請你們先進去吧,這裏的事就交給我了。”
這對年輕男女抹著眼淚,撩開布簾進內去了。
然後韋小培一揮手說:“走吧,我們出去。”
三個人到了外麵。覃兆菲忽然想到什麼,一回頭,驚訝地說:“咦,網吧不見了。”
“當然不見了。”韋小培說道,“本來嘛,南林路上根本沒有唯一網吧,是阿洪爸媽臨時營造的而已。”
阿洪還沉浸在剛才的悲慟場景中,他呆呆地問韋小培:“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不管是真是假,但這件事的道理,你難道還悟不出來嗎?”韋小培韋小培提醒道。
他點點頭,像是從迷茫中猛醒,“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那現在,你知道該做什麼了吧?”覃兆菲問。
“知道,我馬上去西城,接我的女朋友。”
“這就對了。”韋小培向他揮揮手,“亡羊補牢,猶未為晚,別讓你父母的悲劇重演了。”
阿洪馬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匆匆而去。
韋小培和覃兆菲長舒了一口氣。
“這個謎怎麼樣?”韋小培問道。
她點著頭:“雖然有點怪異,但也很觸動人哪,可憐天下父母心。”
“這種謎裏,有很多哲理。不過,我們就不去深究了,反正解開了就好。”
韋小培伸了個懶腰,說要回去休息。
“在結束今天的工作前,快告訴我,下一個謎是什麼呢?”覃兆菲催問道。
韋小培隨口說道:“未來拆遷。”
“什麼,未來拆遷?這是怎麼回事?”
“拜托,明天再說嘍。”
就這樣,他們各自回家。
過了一天後,覃兆菲照例跑來,向韋小培打聽有關未來拆遷公司的詳細內容。
韋小培知道她很心急,就先給她講了這麼一個故事——
最近一段時間,威藍房地產公司生意紅火,好幾處房地產開發成功,新樓盤都在緊鑼密鼓施工。羅驤作為老板清閑下來,每天請請客打打牌,逍遙著。
但這天他正在酒吧喝酒,多利建築公司的老總吳前打來電話,開口就問:“羅總,你派人來拆房,到底為什麼呀?”
羅驤有點莫名其妙:“你在說啥,我聽不懂。”
吳前的聲音哭笑不得:“羅總,你明明派人來拆房,怎麼裝得不知道呢?”
羅驤更糊塗了:“吳前,你到底說什麼,我怎麼會派人來拆房子?”
“可是我這裏的工地,有一批人來拆房子,他們說是威藍公司派來的,老板就是你。”
羅驤愣了一陣,覺得吳前不像是開玩笑,隻好對吳前說,他馬上派個人過去看看。
隨即他打電話給助手陸兵,叫陸兵到吳前的工地察看情況。
羅驤對此並沒有格外關注,他認為所謂有人拆房子,肯定是吳前自身的問題,發生勞資糾紛了,有人拿不到工程款,就以拆房相威脅。
可是一會兒陸兵打來電話,報告說確實有人在工地拆房子,打的旗號就是威藍公司。但是現在工地上沒有他們的人,隻有三台挖掘機和三輛鏟車停在工地上。
“你怎麼知道,他們打的是威藍的旗號?”羅驤問道。
陸兵說:“那些鏟車和挖掘機上印著WL的字母,而且有威藍公司的標誌圖案。”
“那麼被拆情況怎樣?”羅驤問道。
陸兵說:“多利建築公司承建的新海岸小區,剛建好的一號樓和二號樓遭受了破壞,鏟車直接在山牆上各鏟出一個大洞,挖掘機則已經用破碎錘敲掉兩幢樓最下層的幾根混凝土牆柱,兩幢樓都有倒塌的危險。據胡前介紹,那些設備是昨天夜裏開進來的,來的人氣勢洶洶,不由分說,操縱機械就幹起來。當時工地上已經歇息,隻有兩三名看工地的人,誰敢上前阻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