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四人隨著意猶未盡的人流湧出擂台賽的峽穀時,剛過午時,時間尚早。
既已都成為記名弟子,四人便對入府後的雜役去向留了心思。
包括不打算借助皇族地位來疏通關係的林琅在內,他們幾個想要於每年兩萬的記名弟子中脫穎而出,便唯有抓緊每一刻時間去努力提升實力了。於是,剛踏進連綿的木屋群落,他們就一收之前的性子,都告別回去修煉。
易天回了自己的小木屋便徑直又下了地底溶洞內,將紫電雲雷決和大無影步又領悟了些,就遇到了瓶頸,好多深奧晦澀難懂的武技招式和心法,不是他目前的眼界所能理解的,得以後修為境界上去了,用水磨的功夫來磨。
由於前些日修為進階的太快,短期內他的境界不宜突破,所以易天又花了半日時間來鞏固境界外,便覺得無事可做了。
“可惜了這個玄液石潭了,半年後注滿,我還不知道在哪呢!”
易天站在玄礦脈一牆之隔的那小石潭邊上,望著石潭坑窪底部淺淺數窪的幾小團稀薄玄液,不禁有些惋惜。
這個緊挨玄脈的地底溶洞秘密,易天保守了一年多,以後也不會泄露出去。
本來離開時,還猶豫著要不要徹底破壞通向這地底世界的通道,來個‘毀屍滅跡’,這樣以免萬一日後被礦場高層發現木屋下麵的異常,而順藤摸瓜的牽扯到他的頭上。
“算了,有緣者得之吧!”
易天在溶洞頂部的出口邊站了好一會,終究還是沒下了狠心封死這給他留下許多記憶的地下世界。
“小福地,有緣者得之;常知足,留待後來人!”
返回那座小石潭邊,易天暗運玄力,曲指成劍,在一旁與玄脈薄薄相隔的石壁上,石塵飛揚間,寥寥數筆,便留下了兩行十六字。
又有些留戀的掃了空曠遼闊的地下溶洞一眼,易天攀著玄藤草編織的長繩,靈活的猶如猴猿般,隻小會功夫,便通過了千餘丈長的狹窄通道回到了木屋下麵的暗室之中。
將厚厚的青石板重新堵住洞口,易天又將蒲團遮掩於原位,休憩片刻,估摸著天快亮了,他便十分利索的將前幾日藏於暗室中的數十塊玄石和刻錄紫電雲雷決的武技心法等,都一股腦的裝進左手隱著的須彌戒中,然後,又將奪自羅懷亮的妖核獸晶戰利品都歸置一下,放進了腰間的布袋內,便出了暗室。
回到木屋中,果然此刻天已麻麻亮,一如以往數日,散夥離別之際,整個棚戶區依然有不少少年徹夜未眠,偶爾夾雜數聲響亮笑聲的喧囂聲不絕於耳。
易天洗漱完畢,凝視了這個四年來,他待了大半時間的屋子許久,仿佛能依稀想起當年那個背井離鄉,懷著一腔武道熱血與忐忑心情邁進這冷清木屋的瘦弱身影。
時間過的可真快,白駒過隙般一眨眼便已四年,想想那會他剛十二歲,才打通督脈一關,可以溝通外界玄氣,個子也剛好超過屋內那張不倫不類的大木桌一個頭呢。
不自覺的,易天眼前不禁浮現四年挖礦生涯來的點點滴滴,數不清有多少個夜晚,他忍者結滿血咖鑽心疼痛的雙手和全身散架虛脫的紅腫,一次次的蜷縮在暗夜中的床上小聲抽泣。可是無論再苦,他第二日也定會咬著牙,再度挺直倔強的腰軀,再一次的深入地下礦洞。
“這隻是我踏入武道一途的一小步啊!”
終於要進入南冥武府了,四年來的挖礦辛勞得到了回報,易天頗為唏噓的蔚然長歎一聲,想起與師父孟三壽的二十年之約,不由得心頭一沉,壓力不小啊。
最後掃了木屋一眼,易天毫不猶豫的重重的帶上厚重的木門,頭也不回的徑直往礦場製高點的執事大殿而去。
少傾,上了執事大殿的那座山頭,易天發現雖然天剛擦亮,東方隻有一抹魚肚白,但一路上並不冷清,稀稀落落的至少有數十的小少年們,在更多的落選弟子相送下往執事大殿彙聚。
這會殿內的執事們基本還都在打坐入定之中,執事殿內有幾名輪值的管事正在忙些什麼,易天等了一小會,這麼早,逐漸來的弟子們零零散散的並不是很多。於是乘著空擋,他抱著試試看的心思,徑直上了二樓,來到數日前兌換玄石的地方,發現那裏竟還有一位管事留守著。
“進來吧,雖然清礦任務早就取消了,但是每年兌換的時間,都會一直到新弟子前往武府後才會結束”。
那約莫三十多歲的綠衣管事,將易天心中的詫異收入眼中,他友好的咧嘴一笑,便招還在門口猶豫的易天進去。
“麻煩管事了,我之前忙著修煉,倒剛想起還有妖核獸晶要兌換”。
易天十分利索的將腰間布袋內得自羅懷亮的戰利品,都倒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