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笙頭腦空白的進了洗浴間,芸纖在殿內照應著,這時許貴儀身邊的素香走了進來,對著莊舒媱屈身行禮,“奴婢拜見瑾小主,娘娘說瑾小主身懷龍嗣,唯恐今日東偏殿人手不夠,不能照顧瑾小主周全,特命奴婢前來照應一二。”
莊舒媱回道:“貴儀娘娘有心,今日這東偏殿確實是多事之秋,便有勞諸位了。”
素香領著身後一幹人屈身道:“瑾小主身懷龍嗣,於社稷有功,能為瑾小主出力,可是奴婢們天大的福分。”
莊舒媱並未多言,隻一一指派了事情,便讓人都出去了,這時芸纖一把跪倒在莊舒媱身前,道:“今日雖說是個多事之秋,但是奴婢卻未能照料瑾小主周全,既未盡到奴婢的職分,也有負小主重托,還請瑾小主降罪於奴婢。”
莊舒媱聞言不顧自己身子狀況不佳,親自將芸纖扶起,道:“我與你家小主之間的情誼,便是親姐妹也是不能比的,今日在臨仙樓的宴會之上,若不是笙兒挺身而出,隻怕我今日難逃此難。笙兒此時艱難,正是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能夠如此盡心盡力的為她著想,卻是能讓我有幾分的心安,又怎會責難於你呢!”芸纖本就心中滿是愧疚與失職的恐慌,此刻更是對莊舒媱感激涕零,連忙讓一眾人等伺候著莊舒媱梳洗沐浴去了。
不多時,華笙沐浴完畢,整個人也因為一段時間的緩解而有了精神氣兒,絲熒通紅著雙眼捧著一碗羹湯來到華笙的麵前,“素日裏小主待絲熒有如親姐妹,今日小主受驚,絲熒不能為小主解難,隻能熬些安神的湯羹,還望小主享用之後能安神寧心。”
華笙一隻手撐在榻上的一方木幾上支著微微有些眩暈的頭,看著絲熒和一邊的雲箏兩人具是一雙通紅的雙眼,輕輕抬起頭來,幽幽一歎,“今日之事豈是你能幫得到我的,你有這份心意就夠了。”
華笙主仆之間正說著話,這時門外又進來三位宮女,領頭的是一位年歲看起來已近不惑之年的領事嬤嬤,屈身給華笙行了宮禮,也不等人來扶便徑自起了身,道:“奴婢是聖光惠德皇太後身邊的領事嬤嬤春茵,太後娘娘老人家請華選侍往清寧宮去一趟。”
華笙聞言心中一驚,一邊的雲箏等人也是麵露焦急之色。人人都知道這清寧宮是聖光惠德皇太後她老人家的寢宮,方才臨仙樓上之事才了結,太後便派人來宣華笙去清寧宮,以當時太後娘娘所表露出的態度而言,華笙此去,必定是凶多吉少。
然而,以如今朝中三權鼎足之勢來看,聖光惠德皇太後想要做的事情是無人可阻的。華笙強自鎮定地站起身,有禮而又不失-身份地對著春茵道:“太後娘娘有請,臣妾莫不敢辭,勞煩嬤嬤為我領路了。”
春茵連忙行禮道:“不敢。”又見華笙身後要跟著的雲箏和絲熒二人,又道:“奴婢來之前,太後娘娘特意吩咐,隻準華選侍一人前往。”
雲箏、絲熒二人聞言,即使心中擔憂萬分,也不得不退開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華笙獨身跟著春茵往清寧宮去了。
一路之上,雖兩邊景致動人,多有繁花翠幕、蟲鳥和韻之雅致,然而華笙卻並無一絲一毫觀賞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