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隊的人馬,沿路向北往北矍的方向行去,不管是送親的祁涼人,還是從北矍來的使臣團,經過近半個月的車馬勞頓都已經疲憊不堪了。
此刻隊伍行到鳴澗河邊,準備渡河,整條隊伍在君絕塵的命令下就地休息,等待北矍迎親船隊的到來。
君絕塵這時進到華笙的馬車裏,雲箏和絲熒都被趕出馬車。
君絕塵看著已經掀開蓋頭的華笙絲毫不驚訝,他臉上帶著笑,毫不在意華笙麵無表情的臉。
“師哥,你就是這麼幫我的麼?”
君絕塵大方地在華笙身邊坐下,親切的笑著,“怎麼?不滿意?呆在我的身邊總比呆在司空熠的身邊強吧!嗯?”
華笙目光之中透出冷色,哼道:“你們不過是一丘之貉,都妄圖掌控者屬於別人的東西。”
君絕塵不在意地笑笑,“你怎麼說都好,但是無論如何,卿兒你都已經是我的皇子妃了,難道你還想去找司空煌不成?”
華笙惱怒地瞪著他,“我華笙說過的話就一定做到,我說此生與他不複相見,就至死都不會再見。”
“那就好!卿兒可別想著逃跑啊!師哥可是一定會把你抓回來的,大婚還未完,新娘子就跑了,師哥可是會很沒有麵子的。”
君絕塵撩起華笙耳邊的一縷發絲,任憑滑順的青絲從指間緩緩滑落,好像帶著流連和不舍,他嘴角噙著笑,下了馬車。
華笙坐在車內,看著君絕塵的身影消失,視線被厚重的車簾遮擋住,華笙握緊手心裏的東西。
船隊遠遠的靠近河岸邊停靠的地方,整個隊伍都準備著登船。
最前方的一艘船,船頭刻著龍頭,周身漆金,華貴而大氣。
華笙就坐在車裏,馬車碾在木板上登上龍舟。華笙再次被蓋上紅蓋頭扶出馬車,進到一間船艙裏。
人一離開,華笙立即掀開蓋頭。
絲熒和雲箏仍舊跟在華笙的身邊,一隊穿著打扮與祁涼完全不同的女婢們走進來,華笙沐浴熏香,換上隨著北矍船隊一同送來的北矍皇子妃的服飾。
絲熒和雲箏站在一邊,那隊宮婢恭敬而有禮,不卑不亢,進退有據。
除卻一開始華笙問過一句她們的身份時,領頭的女婢有禮的回答之後,華笙再沒有問過一句話,宮婢們伺候華笙的整個過程中,沒有一個人說話。
一切事宜完畢,一屋子的人退了個幹淨,隻有絲熒和雲箏還在。
華笙再一次看向鏡子裏另一種迥然不同的風格的新娘的裝扮,不像是祁涼那樣婉約端莊,多了幾分妖媚之氣。
眼角向上拉起的不知名圖案,華笙想起那本書裏看過,大概是北矍的皇室婦人進門的那天必要畫上的,眉心點著一朵紫紅色的花鈿,頭上的發冠大氣非凡。
華笙扯起嘴角,皮笑七分。
船在這個時候還未開拔,鳴澗河寬度過大,船隊需要在岸邊采買路上的補給,而祁涼一路送親的隊伍這時已經返回了。
晚飯的時候,有北矍的宮婢送來吃的東西,華笙借口過於勞累而身體不適,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