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甫一進殿,演講還沒來得及適應殿內的光線,因而沒有發現司空熠的存在,其實他是一開始就已經在了的。
華笙見狀知道現在已經是安全的了,有司空熠在的地方,他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麵前有他不想看到的東西的存在的。
於是放下舉著的雙臂,放鬆了身體。
華笙原本以為,司空熠此番將她帶來,隻是為了讓昨天的那出戲更加的真實可信。
哪料——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麼?”
華笙一聽司空熠這話就知道,自己猜錯了,但是司空熠的語氣讓她十分的難受。
司空熠又冷聲道:“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自作主張地做出這樣事情來?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有多危險?”
華笙忍不住一歎,道:“我知道危險,但是我卻不能坐視不理,我們一起再虛彌山上生活過那麼多年,我的為人你應當知道,雖然我不像你們男子一樣,但是要我袖手旁觀,我華笙自認為做不到。”
司空熠張口欲言,最終隻一揮袖袍,低聲怒吼道:“你,簡直就是冥頑不靈。”
華笙卻是固執己見,道:“我一向不喜虧欠旁人,欠別人的東西,若是沒有還清,我華笙決計不會就此離去。”
華笙固執地仰著頭看著不遠處立著得司空熠,兩人對立無言,華笙隻見到司空熠腮邊抖動著的肌肉。
半晌,司空熠似是歎息一般的,道:“你可知道,你如此作為,你會如何、、、”
華笙知曉,自己虧欠別人的,她能夠一一還掉,但是在這一路之上,司空熠對她不可能置她不顧,她虧欠司空熠的也將會越來越多,越來越深。
虛彌山上日日相處的情深,司空熠並沒有忘記,不管當初他是為了什麼而背信棄義,而後逼她進宮。
可是,後來,她要走,司空熠放她離開。
她為了司空煌要地心火石,他給她。
她誤會他鐵石心腸想要害死自己的親弟弟,他從未怪她。
她不知他付出什麼代價,讓墨閣眾人一路相隨,相護左右。
每一次,她麵對危險,總是會化險為夷,不管當初山中采藥時險些喪命,還是鳴澗河上的驚魂一夜,還是後來的林中逃亡。
都有人一路相護,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司空熠在背後控製著。她痛恨司空熠總是這樣這樣將她控製在自己手中,也同樣深知,若是沒有司空熠,她早就死過多次了。
她一直覺得,以自己在虛彌山上所學,她一腦子的知識,足夠讓她在這個世界上生存。
然而,實際上卻是,她知道的都隻不過是紙上談兵而已,她從來都沒有過獨自生存過的經驗。
但是她卻能完好無損的生存至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司空熠在背後保護著。
麵對著這些既是對她的保護,又是對她的控製的事情,華笙感覺既矛盾而又無可奈何。
她沒有辦法改變司空熠對她的態度,她同樣也沒有辦法改變自己想要逃離這樣的環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