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陽光催醒貪睡的眼睛,朦朧的夢境頃刻間渙散,空洞的靈魂重新歸竅,床上的少年,緩緩地翻身坐起。
“呼——”
少年伸了個懶腰,兀自走下床,他在房中來回走了兩圈,活動了下筋骨,而後才找出衣服,慢悠悠的穿了起來。此刻,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當,當。”
外麵傳來一陣敲門聲,少年將衣帶係好,將門打開,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雙無邪的雙眸,那眸子裏似乎永遠沒有雜念,所有的愛恨情仇,都會毫無掩飾的一一暴露出來。
“王卜,你起床了,任姐姐已經在外麵等著了,我們走吧。”白兒的笑容就像早晨的太陽,照在王卜的臉上,甚至有那麼一瞬,也照在了他的心底。
“白兒,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什麼了?”白兒假裝不懂,笑嘻嘻的說道。
“恩,你剛才叫任婧姐姐了。”
“嘿嘿,是嗎?她本來就比我們大,我當然要喊她姐姐嘍。”聽白兒叫的如此自然,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她們是姐妹情深。
王卜聞言,心中暗笑不已,臉上卻是強自忍住。雖然,王卜知道白兒是另有目的,但見她難得與任婧和好,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她們自己去處理了。
“咦,你這個鐲子蠻漂亮的,怎麼從來沒見你戴過。”王卜將客棧房門關好,剛轉身要走,卻見白兒正在把玩一個鐲子,便詢問道。
“嘿嘿,好看吧!”白兒炫耀般的將手臂在王卜眼前晃了晃,而後一把攬著王卜的手臂,二人相伴著向樓下走去。
其實,二人像這般親密的舉止,早已不是第一次,可每一次被白兒這般挽著,王卜都有些羞赧。不知道為什麼,每當在這種時候,王卜就會想起白兒的白虎真身,那威風凜凜的巨大白虎,總是讓他忍不住一陣哆嗦。
“你們出來了,我們走吧!”
任婧剛與這裏的老板清完帳,見二人下樓來,便迎了上去。白兒一見任婧走來,立馬甩開了王卜,像個小乖乖似的黏向了任婧。
“嘿嘿,任姐姐,我們一起走吧!”
王卜將白兒的表現看在眼裏,此刻卻猶如隔山看水一般,有點雲裏霧裏的感覺。他明明記得昨天晚上,任婧深受刺激,被白兒攪得像瘋了似的。可是現在看來,她倒是一點拒絕的意思的沒有。而且非但沒有拒絕,竟然還和白兒如漆似膠似的,兩人親密的挽著手,完全王卜晾在了後麵。
王卜不禁撇撇嘴,腦袋裏麵閃過一個詞,叫做“喜新厭舊”。
“咦,對了,王卜,咱們接下來去哪?”正在前麵走著的白兒,忽然轉過頭來問了一句。
王卜邊走邊思忖,想了想說道:“咱們先吃點東西,然後就去找任婧的家族遺址。”
淩家堡的大街上,此刻人群漸多了起來,有普通人,也有巫法修士。其實,巫法修士跟普通人並沒有多大區別,餓了也要吃飯,渴了也要飲水,唯一的不同,就是巫法士能夠運用天地間最最奇妙的巫法力量。
有人的地方,似乎就免不了有爭鬥,大街上的幾個小商販,似乎正在為了搶地盤而爭論不休。周圍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很快引來了淩家堡的護衛隊。那護衛隊的隊長一上來就把那幾個鬧事的人抓了起來,連問都不問,直接將他們帶走。隨著護衛隊的離去,看熱鬧的人也轟然而散。
“哎,竟然沒有打起來,真可惜。”在這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歎息,聽到的人都循聲望去,卻見是一個身材極好,長相卻略顯平凡的女子。與這女子並排而站的,同樣是一個身材極好,長相平凡的女子。而在她們身後,還站著一個年輕俊秀的少年郎。這三人自是白兒、任婧和王卜無疑。
白兒也不理會周圍之人的奇怪目光,徑自與任婧一同向前走去,後麵的王卜無奈的搖頭跟上。三人正兀自走著,忽然前麵走來兩個女子。王卜抬眼一瞧,前麵的是一個妙齡少女,身姿玲瓏,麗質天成,長得雖不及任婧與白兒,卻也不同於凡俗,隻見她柳目含春,雙頰妖嬈,無形中放浪著一股銷魂之意。後麵的是一位婦人,身材豐腴,光彩異樣,看起來應該是那位少女的奶娘。
這二人一出現,便引來無數人側目,想必是這淩家堡中的出名人物。不過,這些與王卜卻是毫不相幹。
“咦,站住!”
忽然,剛剛與白兒擦肩而過的少女,輕咦了一聲,嬌喝道。
白兒正愛不釋手的把玩著任婧送給她的那個鐲子,根本就沒注意有人跟她說話,竟是連理也不理,仍與任婧向前邁步而去。然而才走了三五步,便被人給擋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