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四天,一切可能出現的意外因素都被樓生考慮到。
人食用的糧草,肉食,飲用水等,甚至連馬匹的草料都被樓生加了強身草藥粉。
強身草是一種排毒的草藥,在前兩天不會有任何的狀況。在第三天開始,持續服用強身草的人會開始出現嗜睡的症狀。這是好事,說明藥效開始起作用了。對於樓生來說,這也是好事,增加了樓生救人成功的幾率。
這四天裏,樓生偶爾會找到機會跟著草原人的取水小隊,找機會將所有的藥粉全部倒進草原人取水的大桶裏。反正強身草磨成藥粉加入食物中之後無色無味,樓生也不怕他們發現。這樣也可以在晚上不用進營地探營,減少了他被發現的危險。
四天的時間,草原人軍隊整個行軍的速度慢了下來,或許這個軍隊的統領就是一名普通的草原軍人吧,對行軍速度的降低沒有發覺。每當夜晚,草原人的巡邏就會開始犯渾,有時走到一邊找個不太引人注意的地方睡覺,有時候甚至幹脆沒有人來外頭巡邏。
樓生不知道草原人的軍營裏有數量多少的修行者,不過現在即使是有修行者,樓生也不怕了。
在樓生的認知中,修行者不過是比普通人強上一些罷了。當初在他第一次探營中沒有發現他,那現在強身草的藥效發揮,就更加發現不了他了。
當第五天黑暗完全籠罩著大地之後,樓生像隻貓一樣,無聲的移動到草原人的軍營周圍。找了塊較大的石頭,呼吸頻率控製在身體能夠承受的最低次數,整個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在等,等待那群軍紀極差的草原人軍隊休息。他在觀察,觀察到了那些巡邏臉上的困倦之意。
一個時辰過去了。
樓生看著軍營裏的巡邏隻是象征性的走了一圈,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能休息。
兩個時辰過去了。
草原人的軍營裏沒有任何人還呆在帳篷外。
三個時辰過去了。
樓生稍稍放鬆了自己一直緊繃的肌肉,從地上慢慢的爬了起來,不敢有任何的聲音。他開始向著軍營靠近。
這裏是否有修行者是一個未知數,樓生怕未知數,或者說人類都懼怕未知的事物。所以在樓生巡邊周圍所有的帳篷依然沒有發現餘淩天之後,渾身怕的發抖。
不是樓生膽小,而是他真的怕了。外圍沒有他要找的人,那隻肯能在營內。那裏,是弓箭手和步兵休息的帳篷。一旦被發現,外圍有騎兵包圍,營內又有步兵壓製,說不準還會時不時的射出幾根箭矢爆了自己的菊花。
樓生怕了,於是他向著營內走去。很矛盾,但很正常。就像餘淩天想的那樣,邊境軍裏頭都是瘋子,傻子。
“我這是講義氣啊!”樓生心中暗想,但其實他也是心存僥幸,哪怕會被抓住,隻要說出自己和餘淩天是一起的,到時候要贖回的話,也是兩個人一起被贖吧。
願望很美好,現實很殘酷。在樓生‘一不小心’把匕首放在一個不知道為什麼會跑出來的草原人軍官的脖子裏頭之後,樓生覺得草原人應該是不會要自己的贖金了。
悄悄的,樓生拖著草原人的屍體找到了一個無人的帳篷,將屍體拖進去之後繼續尋找。
就在瞬間,保持龜速移動的樓生聽到了一些若有若無的聲音。原本想追著聲音過去,但在抬頭看了看天色之後,樓生有些猶豫了。強身草的嗜睡藥效可不會像迷藥一樣,別說過了今晚,再過兩個時辰樓生自己都會危險。
“中原人!說!你的性命值多少糧食?”
這句話很清楚,樓生也不再猶豫,無聲無息的就往聲音的地方趕去。
追著聲音,樓生來到一個大帳篷外,賊頭賊腦的趴在地上,掀起帳篷落在地上的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