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掙紮的螻蟻(1 / 2)

最讓樓生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草原人的追擊隊中出現了修行者。

當時樓生還不明白那個修行者隔了老遠對他推了一掌是怎麼個意思,但是在下一瞬間,樓生隻覺得胸口被一塊大石頭給狠狠的砸了一下似的,噴了一地的血。整個人的臉色瞬間蒼白下來,他明白,碰到修行者了。

他見過很多修行者,有玩火的,玩水的,玩木頭的,玩泥巴的。但是這種跟前世電影裏那些個降龍十八掌差不多類型的,樓生還是第一次見過。

他不要命的逃,逃了一天一夜。

身後的草原人也是不要命的追,追了一天一夜。這個時候無論是樓生還是身後的草原人都是一臉的疲憊。

任誰不停的劇烈運動都得喘口氣吧,何況是一天一夜。

樓生頭暈,口渴,這一天一夜該出的汗都出了,該撒的尿估計也被當成汗給排出去了。向後撇了一眼,草原人分散成碗口的形狀想要包圍自己,而且還把通往魚鱗城的路線給堵住了。若是樓生現在跑向魚鱗城,八成會在半路被後邊的草原人給截住。

原本想利用地勢優勢在魚鱗城裏牽製偷襲一下草原人的計劃瞬間破產。

無法,樓生隻好繼續找森林。不過魚鱗城已經是邊界了,城外就是平原,那裏是草原人的天下。別說現在已經逃了那麼久,體力快堅持不下去,油盡燈枯,就算是一個完好的狀態,樓生也不認為自己能逃得掉。

無意間抬頭一看,一座大山出現在遠處。

樓生隻知道這座山叫做仙山,這座山與其他的山並沒有什麼不同,唯一的區別就是高,高的看不到山頂。

回頭瞥了一眼身後草原人臉上的疲色。咬了咬牙,衝向仙山。

樓生心想上輩子就在玩登山了,總不會輸給這些草原人吧。

***

山腰上。

樓生舔了舔因為幹裂出血導致滿是血痂的嘴唇,血液被為數不多的唾液溶解,一股子血腥味傳來,但他毫不在意。跑了這麼久,除了那個修行者還在追他之外,已經看不到草原人的影子了。

那個修行者也是一臉的疲憊,不過不同於樓生,他的臉上帶著憤怒,樓生則多了幾分虛弱和蒼白。

樓生一直很怕死,他對自己強調過很多遍,要活下去。當然他的怕死不同於普通人的貪生,樓生明白,有時候離死亡近一點,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他帶著一身的傷跑了一天一夜,又帶著一個不知道有多厲害的修行者和一隊草原人在山上跑了一天。不停的透支自己的體力,不停追逐著死亡的腳步。

但是現在,樓生跑不動了,他估計自己的體力絕對堅持不到那個修行者累趴下的時候,所以很簡單,以禹國邊境軍人的行事方式開解決這個問題。

一個單純的要殺人,一個不想被人殺所以要殺人。兩個人隻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

阿卡裏從小就和他的阿爸跟著部落在走。

與其說走,不如說是在躲避天災。草原人的居住環境太惡劣,食物也是奇缺。有的時候不得不啃食地上的泥土來充饑。泥土裏的營養雖然少,但至少能讓人活下來。

有一天,阿卡裏和他的阿爸與部落走散了。兩人尋找到一個大石頭,準備在石頭下過夜。他們沒有帳篷,隻能夠靠著大石頭來擋風。

草原的夜晚風很大,很冷,很疼。就好像小刀一樣,一刀一刀的刮著被風吹的人。阿卡裏被凍的瑟瑟發抖,年齡還小的他此時精力還算充沛,加上晚間的冷風,凍的他無法入睡。看了看身旁的阿爸,阿卡裏很想躲進阿爸的懷裏睡覺,在他的認知當中,阿爸的懷抱是最暖和的地方。

忽然一陣肉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阿卡裏不知道這是什麼味道,因為貧窮和災難,讓他沒吃過肉,但他見過走散之前,部落裏養著為數不多的畜生。年幼的他雖然沒聞過這種香氣,但本能告訴他,那是能夠吃的東西。身旁已經累的昏睡過去的阿爸翻了個身驚了他一下,阿卡裏回過神來,心想如果真的是吃的,就多帶點回來給阿爸吃,這麼香,一定很好吃。

走出了大石頭,阿卡裏發現兩個穿著很奇怪的人正坐在一個火堆旁,火堆兩邊各插著一個木棍,木棍架著著一個圓圓的東西,那種奇怪的香味就是從那個圓東西上傳來的。

口水不知不覺的流了出來,阿卡裏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嘴巴裏會有這麼多的口水。或許是眼前那個金燦燦並且冒著‘水’的圓東西導致的。

單純的他不知道那是油,他以為那是平常見到的大雨。

阿卡裏有些害怕,但想到保護他的阿爸這幾天力氣越來越小,阿卡裏提起勇氣,為了他的阿爸,為了他自己,毅然向前走去。

那兩個人是魚鱗城的軍人,他們來是為了執行一項秘密的任務,順便探查一下草原人最近的動向。草原的夜晚很冷,他們生了火堆,抓了從草原人那裏搶來的小羊羔,準備填報肚子之後好好休息一下。不過看到了阿卡裏之後,他們認為這次行動中會有一個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