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間小道上,一輛破破爛爛的馬車正在走著,拉著車的不是馬,而是一頭驢,裏頭坐著看似夫妻的一男一女,還有一隻睡著的小狐狸。
樓生與宋樂吟。
隻見兩人穿著樓生不知從哪裏偷來的農家衣衫在聊著天。
沒辦法,無論是樓生還是宋樂吟在鬼魂窟的戰鬥中都經過了激烈的廝殺,整個人看起破破爛爛的。樓生還好,但宋樂吟總是有些不方便的。
還別說,除了樓生穿起來當真像是一個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田間小農之外,宋樂吟倒是穿出了另外一番風味。
一身粗麻衣穿在身上,少了幾分風華絕代容貌,卻多了幾分樸實無華。長發用繩子紮起,又顯的活力四射。配上大方的笑容,就好像柔和的陽光一般溫柔人心。
樓生抱怨著老天的不公,有錢人家的小孩好看就算了,特麼憑什麼穿什麼都好看。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著,樓生歎了口氣。
似乎是被樓生的歎氣聲吵醒,小幼狐氣惱的站了起來,四隻小腳掌因為顛簸的馬車,滑稽的爬到樓生的身邊,用嘴巴狠狠的咬著樓生的衣角。
樓生已經不再理會它了,每當他想要舉手拍幼狐屁/股的時候,手都會被宋樂吟用眼睛瞪了回來,大有你敢打它我就打你的意思。索性就讓它咬吧,此時樓生的衣角早就已經被小幼狐咬的慘不忍睹了。
好吧,長相受挫就算了,現在連地位都比不過畜生了。
望著在自己身邊努力咬著衣角以表示被樓生吵醒後憤怒的小幼狐,樓生說道:“你不給他起個名字嗎?”
宋樂吟一聽之後來了興致,各類好聽的名字被她說出,但都被樓生拒絕。
“九喇嘛,怎麼樣?”樓生望著這隻小狐狸不由想起了前世的一部漫畫,惡趣味開始發作。
“九喇嘛是什麼意思?”宋樂吟當然不知道這些,好奇的問道。
“反正就是九尾狐嘛!”樓生說道:“就這樣,九喇嘛,哈哈!”
小幼狐更加用力的撕咬樓生的衣角了。
“前麵的馬車,停下!”
就在樓生與宋樂吟享受著悠閑時光的時候,後邊傳來了馬蹄聲。
樓生皺了皺眉頭,該來的總算來了,自己和宋樂吟的逃亡生涯要開始了。
宋樂吟抱起幼狐,摸了摸它的腦袋,似乎有些舍不得。
幼狐抬起頭,閃亮的眼睛看了看樓生,又轉頭望著宋樂吟,伸出舌頭溫柔的舔了舔宋樂吟的手指,隨後化為點點星光,融入宋樂吟的眉心。
樓生與宋樂吟沉默的坐在馬車裏,然後就如身後那群不知身份的人說的那樣,讓馬車停了下來。
“射!”
一聲聲箭矢飛襲聲從馬車之後傳來,樓生和宋樂吟都心寒了。
連身份都不確認,寧可錯殺?
一根根箭矢將原本就破爛的馬車給射的散架。木頭一塊塊的散落在地上,彈起無數的灰塵,將樓生與宋樂吟包圍,讓人難以看清其中狀況。
從外麵無法看清灰塵中的情況,但是樓生卻看清了那群追殺他們的人。
來人不過十數,但各個身上都帶著修行者的氣息。所有人都穿著統一的長衫,武器倒是千奇百怪,有刀有劍有錘有拂塵。一時間樓生無法認出他們屬於哪方勢力,但就在下一刻,樓生看到了他們與樓生的不同之處:碧藍的瞳孔!
神居國的修行者!他們其中有修士,也有術師……
煙塵散去,兩個人影出現在他們的眼前,腳下是四散的木頭和箭矢,竟是一箭都沒有命中,全被擋開。
“發信號,給觀內一同趕來的師叔師伯!”
為首一人騎在馬上對著自己的同門說道,隨後又指著樓生:“與血魔宗勾結的妖孽,天河觀替天行道,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祭日!”
話說一半,一道美麗的煙火在空中炸開,似乎用妖異的光芒提示著周圍,然後,天河觀的修士便帶著人衝向樓生。
看著眼前幾個修士借著馬匹的加速衝向自己,而他們的身後,幾名術師也是快速的捏著法訣,樓生抽出了斬天。
他不能退,身後雖有路,但路上卻站著宋樂吟。
斬天出鞘,樓生躍起,來到天河觀修士的身前,將他手中武器斬斷,在他一臉震驚的神色之下,整個人在空中忽然向下一沉,接著就如同被狂風一吹似的,極速的向前衝去。
至始至終,樓生的身軀都沒有任何的借力,就好像能夠在空中自由行動一般,接著,他們都看到了樓生的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黑色的眼睛包裹著金色的瞳孔,散發著一股股詭異的氣息,讓他們都震驚的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