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撲簌,風聲入野,染血的夕陽漸漸落下地平線,如同強盛的唐家,暮日西陲般。
戰場之上,唐山半跪在地,鮮血瀝瀝而下,在他身旁積成一灘血水。
“各位快上!這廝手臂已斷,如拔牙的老虎,再無反抗之力了。我們快快砍下他的腦袋去領功。”風伯鹿搖晃著肥碩著身子,就欲撲向唐山。
“來啊!我看誰敢來取我腦袋!”唐山暴喝一聲,嚇得風伯鹿踏出的腳步往後一縮,色厲內荏道:“呔!還敢口出狂言!待朝廷大軍揮下,你以為你還保得住唐家?
介時,我定會殺光唐門弟子,以報今日之辱!”
“來啊!好膽你就過來取老夫的腦袋!不然待老夫恢複了,定取你狗頭做尿壺!”唐山切齒道,心下估算著風伯鹿與他的距離,隻要風伯鹿再踏出一步,他便有把握一擊擊殺風伯鹿。
“哼哼!”風伯鹿搖了搖鐵扇,目露凶光道:“你已是瀕死之人,我何須與你多言?待你血盡而亡時,我再取你腦袋!”
說罷向著遠處跪地喘氣的龍傲道:“還請龍傲大人下令攻城!我臨海七大高手願做先鋒!”
旁邊的五大高手聞言皆是摩拳擦掌,心道,打不過唐山,難道還打不過一群乳臭未幹的小子麼?
龍傲勉力站起身,冷笑道:“好!今日我們便屠盡唐家!以泄各位心頭之恨!”說罷龍淵劍一揚,就欲向遠處的軍隊下達攻擊的號令。
就在這時,空氣一陣波動,一名黑袍裹身的男子突然出現在唐山身旁,一把將其扶起,就欲逃走。
卻被眼尖的風伯鹿徑直瞧見,隻聽他尖叫一聲:“不好!唐山要跑!”說罷手中鐵扇隔空一扇,一道龍卷狂風平地而起,呼嘯著朝著黑袍男子飛去。
剩餘五大高手聞言皆是一驚,若是讓來人將唐山救走,那麼蕩平唐家的路上就又要多一層阻礙了。
隻見五大高手皆是奮力施展出各自的看家本領,一時間戰場之上,電光水榭,元氣奔騰,狂風怒吼,宛若末世!
那黑袍人全然不顧,隻是奮力朝著唐家大營躍去。身形如同猴子般靈巧地在半空中折閃跳躍,堪堪躲過六大高手的攻擊。
眼前唐家營門就在眼前,那黑袍男子的呼吸愈發急促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紅色刀氣平地而起,扭轉肆掠,劈向急速逃竄的黑袍男子。那黑袍男子聞見背後寒氣襲來,不禁急的抓耳撓腮。
若是此時他倒轉抵抗的話,定會陷入向他追來的六大高手重圍之中,介時不僅性命難保,唐山還有可能再次落入龍傲等人的手中。
為了唐家,黑袍男子咬了咬牙,繼續朝著唐家營門躍去,隻要進入唐家,便能暫時解除危機了。
不過那刀氣來得極快,轉眼便來到黑袍男子背後。隻見刀氣肆掠,兩旁的山石皆被氣勢撕碎。黑袍男子避也不避,雙臂青筋鼓起,突然暴喝一聲!懷中的唐山徑直被他甩起飛出,朝著唐家營門內飛去。
“保護好家主!”黑袍男子暴喝一聲,身體甫一轉身,就欲抵擋臨來的刀氣時。
“噗嗤”
刀氣沒入黑袍男子的頭顱,整個黑袍被刀氣轟然劈碎,露出男子陰鷲的臉龐,卻是唐家內門執事,延羅。
隻見延羅不可置信的摸了摸額頭,空洞的眼神中終於浮現出了一絲懼意。
“嘩啦”
一條血痕突然出現在延羅的額頭上,緊接著血痕慢慢變大,身體突然裂為兩半,內髒夾雜的血水散落一地,風伯鹿飛奔的身體驟然一停,猛地趴在地上幹嘔起來。
“哼!自找死路!”遠處的皇極冷哼一聲,散去凝在手中的赤炎刀氣,方才那一擊,正是他出手的。
“好!好!”龍傲見延羅身死皇極之手,不禁心下大悅,一連說了兩個好字。“唐山身負重傷,唐家唯一一個先天初期的高手也死在了皇極的手中,這下唐家再無抵抗之力了。”
龍傲冷笑一聲,麵露猙獰道:“唐家覆滅在即!大軍攻擊!”
一聲令下,大軍之中頓時響起震天擂鼓,無數騎著戰馬的黑甲士兵呼嘯著衝向唐家營門,一股蕭殺的血腥之氣撲麵而來,如同死神的鐮刀揮向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