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剛好看見司徒昊迎麵走來。
“醒了。”
“嗯。我回去一趟。”
司徒昊知道她說的是哪，沒有阻攔，隻說：“讓鴻壹送你吧。”
“不用，你應該挺忙的，讓他留下幫你吧。”
拒絕了司徒昊的提議，肖梓月離開。上次和鴻壹來的路，她都記得了，所以不用鴻壹帶路，她也能安全回到樸府。
……
出了皇宮，肖梓月沒有急著回樸府，而是在街上走了一圈。
如今這個樣子，皇帝雖然很想抓她，但估計也沒有那麼多精力派人抓捕她。所以即使她的畫像貼在通緝犯的告示欄上，迫於生計的原因，很少有人注意她。
如今的月錦城已經不像當初她出門見到的那般了，大多數人沒有達到窮困潦倒的地步，像那種極端的差距不再是多數，而是少數。
然而，窮人卻變多了，富人也變少了，肖梓月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以前從每個人身上感受到的那種耀眼的光華，不再有了。
除了少部分家底厚實的，表麵上還能像以前那般風光，但是，到底也是不如以前了。
短短的時間，有些東西就從人們的身上褪去。
肖梓月難得的感到一陣無力，這樣的轉變，到底是好是壞？她有一瞬的失神，不過下一刻，她還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過，她麵對的問題，如果讓世人知道，恐怕大多數人都會說她是個傻子，瘋子。
或者說，更多的人會選擇埋怨她，恨她。
“能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嗎？”司徒昊出現在她身邊，輕聲問她。
肖梓月抬頭看向身邊的少年，對了，他什麼都還不知道呢？自己為了救他，毀了他引以為傲的國家。
肖梓月還記得，那個在庭院中，和她一邊喝茶，一邊暢談琅軒國未來的少年，那個時候，少年的眼中，是滿滿的自豪，滿滿的自信。
現在呢，少年眼中的那一抹失望和疲憊，她也看得真切。
肖梓月冷笑了一聲，說：“閻魔窟不在了。”
短短六字，不用再多說什麼，司徒昊其實早就明白，樸鬆隻說，肖梓月為了救他，和父皇翻臉，如今這個樣子，他也能想到發生了什麼。隻是，他如今再來問，到底是想知道什麼？更想知道的，是她和南宮煜……
司徒昊覺得，自己錯過了很多，探知真相的欲望，一直在他心頭，不斷的衝擊他的理智，可最後，他還是沒有開口。
皇宮裏那一處偏僻的宮殿，突然倒塌，肖梓月在他昏迷的時候，經曆了什麼，他隻能猜到一小部分。那麼，剩下的呢？
“我幫你找了幾個不錯的幫手，以後他們會幫你。雖然很抱歉將琅軒國變成這樣，但是，我想我該離開了。”不等司徒昊回應，肖梓月說出自己的決定，不容他拒絕。
她為救一人，幾乎毀了所有人的家。哪怕行動的當時，她如此的堅決，而此刻，親眼見到結果，肖梓月卻有些以前從未有過的情緒。本該無情的自己，卻有了動容，這情緒……怎麼說呢，厭惡，對，是厭惡，大家都覺得是多麼可憐的場麵，而她，卻是覺得厭惡，厭惡為了自己的皇權隱藏真相的皇帝，厭惡對真相一無所知的世人，厭惡對現實無能為力的弱小者，同時，也厭惡自己的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