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老者話語,戰驚哲雙眉緊蹙惱怒而道,“老先生識得家師不成?如此說法,不怕失了偏頗?”
“失了偏頗?白跑白發鬼行者,執劍千裏血漫膝。說得可是那石不二?如此名號,你還當他是什麼善茬子不成?”老者將手背於身後冷然嗤笑道,“他隻不過是千道宗內的一條走狗就是了。”
“千道宗?”戰驚哲正愁對於天下形勢沒有絲毫了解途徑,看著老者卻似懂得很多,趕忙接話,想要從他嘴中盡量多聽到些東西。
“千道宗是。。”
不等老者說完,一直趴伏在戰驚哲身後的焰鐵獸卻突然昂首,張開狼嘴狠狠咬在了他手臂之上。
手臂吃痛,戰驚哲下意識中想要抬拳反擊,可那老者卻是迅速看清了場中形勢,當先一步邁步,手掌如鐵箍般鉗住了他手臂,“別動!任它撕咬就是!”
一臂被咬,一臂被鉗,戰驚哲就是想動也動不了了,隻能是死死盯住焰鐵獸,看它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雖然焰鐵獸嘴中牙齒早已毫不留情的咬進了戰驚哲臂中,可它眼中卻盡是些決然神色,仿佛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的樣子。
在戰驚哲看來,焰鐵獸對自己毫無惡意。
焰鐵獸的利齒有些怪異,在戰驚哲覺來,它的牙齒像是兩條管子,左邊那顆不停的向著自己體內擠進著什麼液體,右邊那顆卻又在不停的向外吸取著什麼,一進一出之間,卻是達到了一個相對平衡的狀態。
焰鐵獸咬來的時候快速,可牙齒在戰驚哲體內也未曾多做停留,半盞茶的時間便是退了出去。
再次趴伏於地,焰鐵獸卻似是倦了,狼首耷拉下去沒了什麼精神。戰驚哲經焰鐵獸這麼一咬之下,竟然覺得與它之間有了什麼特殊聯係,好像是它的所思所想都能傳遞到自己腦海之內似的。
不等戰驚哲自那種奇異狀態內回過神來,焰鐵獸再次動了起來。
隨著它將四爪及狼首全部縮回龜殼之內,那層火紅色光芒再次自它身上湧出,將自己及戰驚哲牢牢包裹了起來。
圍觀眾人早已習慣了在高溫環境之內生活,卻還是受不了焰鐵獸身上光芒的溫度,急忙退到了大遠處,唯獨那老者放開戰驚哲手臂之後立於原地背手而觀。
隨著那層火紅色光芒浮現,焰鐵獸身體開始劇烈顫動起來,隨著顫動越來越劇烈,一團乳白色光芒再次自它龜殼之上慢慢擠了出來。
乳白色光團在焰鐵獸龜殼之上緩緩翻滾流動,不時變換著模樣,等到它終於穩定在一處之時,竟然逐漸化為了一具人形。
雙臂抱膝,那具人形光團慢慢舒展了開來。
“小蝶!?”
等到看清那人形麵容,戰驚哲忍不住喝了一聲,臉色唰的一下透紅上來,似是要滴出血來。
戰驚哲雖是性子沉穩,可終究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十五歲少年,眼前突然現出的那具與小蝶一模一樣的人形卻是未著片縷,光著身子便衝他走了過去。
小蝶身影早已是深種在了心底,若說是無情,戰驚哲自己都不會相信。朝夕相處八年,夢中更是無數次與之相對,如今那人兒卻是如此模樣來到了自己身前,卻叫戰驚哲如何去自處?
戰驚哲楞著的空當,‘小蝶’已是款款行至了他身前,低首對著他跪拜了下去,“贔屭(bixi)(注一)後人拜見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