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過赤子嗎?”劉淼問。
謝桐舉著燈走到他身邊。
“知道。”
她也看見那一柄利刃。
“漢魏尚權,驅赤子於利刃之下,爭寸土於百戰之內,由士為諸侯,由諸侯為天子……先皇將這柄利刃取名赤子送給了攝政王,真是用心良苦。”劉淼說。
“的確用心良苦,先皇應該是對相白林寄予厚望的吧。”若不是如此,這麼會用這樣的方式告誡相白林要以仁義道德治理天下。
“你以為是寄予厚望?”
“不然呢?”
“我看先皇是真的攝政王生性歹毒,要他克製自己的行徑!”
額?
這樣解釋先皇的原意,這樣誹謗在朝中風頭正勁的攝政王,膽子真不小呢。
“我們走吧。”不過這些都不關謝桐的事。
“你不想將這柄利刃拿下來看看嗎?”劉淼的步子一點不動,他看著發著銀光的利刃有些過分癡迷。
謝桐站住“武器是危險的東西,還是不要看了。”
“我想看看。”劉淼就著燈光往前走。
看來他今天不看完這柄利刃是不會離去了。
謝桐揉揉眼睛,有點困了,要不是這個人是跟她一起來的,她才不管他大晚上看什麼呢。
“看好了就走,別耽誤我回去睡覺。”
劉淼已經握住利刃柄端,身後的女子會武功,他若是真刀真槍的想要殺了她很有難度,自己隻能降低這女子的戒備心,裝作不經意的劃傷她。
刃口有劇毒。
沾血封喉。
“姑娘你看,好奇怪啊,這神兵有一個豁口。”
“是嗎?”謝桐不加防備的托著燈探頭往前看。
過來了,過來了,好機會!
劉淼將刃尖往謝桐身體一刺!
“啊!”謝桐高呼一聲。
“這刃口有毒。”劉淼沒有動,黑暗中,他的手被謝桐握住。
他竟然虛弱到連一個女子的力氣都抵不過?
謝桐的驚呼聲卻將一直跟著他們沒敢靠近的儈越文引進來了。
“把赤子給我。”劉淼的手慢慢發軟,謝桐成功握住柄手。
“這邊利刃太危險了,你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最好不好碰,還是交給喜歡用武器的人來處理吧。”
昏黃跳躍的燭光下,謝桐像完全沒有發現劉淼的居心一般,輕描淡寫的將這頁揭過。
她沒發現嗎?
劉淼肯定她知道他的意圖,不僅知道她還按住了他的手。
若不是那一按,他也許真的能刺進她的身體裏。
“你……”劉淼想問她為什麼不追究。
可是話到嘴邊,他想到自己問了不就是自己把自己的居心給說出來了。
不能說。
一次不成還能再謀下次。
“你現在去哪?利刃你不能帶走,那是先皇賜給攝政王的,若是在宮中莫名其妙丟了,會出大事的。”
“原來會出大事啊。”謝桐毫不在意的笑笑“那麼就將這柄利刃交給……你來處置吧。”
說著,謝桐將尖口對著黑暗中的儈越文刺過去,利刃在黑暗中劃出一道銀光,像是渴望嗜血的光芒。
儈越文翻身反手一接,已是穩穩接住。
“如此利刃還是小心觸碰。”黑暗裏,儈越文走到他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