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級九重?!”
天乾沉凝的聲音不啻於一身炸雷,另圍觀者頓時騷動起來,看向天生的目光滿是震驚、疑惑。
一個月前,他才是黃級八重的境界,而今居然便達到了玄極九重。一月之間連晉十級,莫非天生是絕世天才?這個念頭甫一出現在眾人腦海中便被他們否定,如此便隻有一種可能可以解釋,那就是天生一直都在隱忍,隱藏自己的實力。想到此,眾人頓覺後脊陣陣發涼,想不到這個木訥癡傻的少年竟然心機如此深沉,看向天生的目光不禁多了幾分恐懼。
“一定是大哥看錯了,手下留情,這個廢物絕不可能擁有玄極九重的實力!”天一麵目扭曲而猙獰,猩紅的雙眼中迸射出森然的殺意和怨恨。
“怪不得敢口出狂言,原來是隱藏了實力!”天乾冷笑,眼中殺意凜然,“不過在本公子麵前,你所仗恃的實力不過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
“天乾小兒,你不愧與天一那鳥廝一奶同胞,武功稀鬆平常,卻是囉哩囉嗦,隻會大吹法螺!”天生不屑地掃了一眼不遠處怒容滿麵的天一,冷冷道:“你還打不打,不打就給小爺滾出去!”
“小雜種受死!”天乾一張俊臉霎時鐵青,瞠目怒喝,聲若洪鍾大呂,又似龍吟虎嘯,震耳欲聾。吼聲未落,天乾便再次向天生飛撲而來,一對虎爪一前一後,散發著森森寒意。
龍蛇七式第三式,餓虎撲食。
“看招!”感受著天乾身上那濃鬱的煞氣,天生心中微凜,卻是渾然不懼,厲斥一聲,同樣以一招餓虎撲食應對。
“鏗鏗!”
兩人四爪相撞,發出如同金鐵交擊一般的脆響,激起的勁風吹得長袍獵獵作響,二人身子更是同時震動,向後退去,天乾退了一步,天生則退了兩步。
這小雜種好大的力氣,爪子怎恁的堅硬?
真氣湧入微微發麻的雙爪,緩解著其上的痛苦,天乾微眯著眼睛,麵色陰晴不定。剛剛這一式餓虎撲食,他雖然未盡全力,卻也有八九分的威能,卻沒料天生竟隻比自己遜色一籌。
“天乾小兒,你也不過如此,吃小爺一拳!”天生意氣風發,哈哈大笑著,擰身一晃,竟率先衝向天乾,雙拳如同鐵錘,快如奔雷,裹挾剛猛無匹的氣勁砸向其麵門胸口。
“你這是作死!”
天乾怒吼,地級武者狂暴的氣勢完全綻放,頓時將腦後發帶震斷。遠遠看去,天乾的身上籠罩著一層淡青色的光芒,隱隱呈現為一個虎形,一對虎爪揮舞開來發出風雷之音,當真如一頭下山猛虎,猙獰凶惡,身上無比濃鬱的血腥氣息更是狂暴凶殘。
天生卻是怡然不懼,悍然迎上前去,與天乾廝鬥在一處。
同樣是餓虎撲食,天乾使出來威能不知比天一強上多少倍,單是這股氣勢便足以令玄級以下的武者心驚膽寒,喪失鬥誌,而這一式更被他演化出數十上百種變化,如同疾風驟雨,又似水銀瀉地般將天生層層籠罩,然而天生雖然處於守勢,卻如磐石一般穩固,任憑身外駭浪驚濤,天翻地覆,他自巋然不動,將腳下彈丸之地守得是密不透風。
眾人看得是目瞪口呆,震驚非常。尤其是天一和天鳴二人,更是驚駭欲絕。一月前天生還是黃級三重,天馬城鼎鼎有名的廢物,而今居然能與天家第一天才,地級的天乾鬥得旗鼓相當,莫非一月時間,天生真個連晉十五級,這未免太過駭人聽聞。而天一在驚駭之餘,更多的則是怨恨與嫉妒,天之驕子如他如何能接受被一個人盡皆知的廢物超越的事實?
眨眼工夫,百招悠忽而過,天生雖處於下風,卻不見頹勢,天乾心中不禁有些焦躁起來,“好小子,竟生得一身巨力,若不拿出些本事將你打服,我豈不妄為天家第一天才?”
心中計議已定,天乾猛然撤招後退,跳出戰圈,遙看著天生,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道:“好小子,能在本公子五成實力中走上百招不敗,在玄級境界你也算是一號人物了!本公子念你修行不易,打算給你個機會,隻要你向天一叩首認罪,你與天一之間的仇怨本公子便不再過問!”
天一聞言心中頓時鬆了口氣,方才兩人打得激烈,還以為天生真個厲害無比,原來卻是天乾手下留情。
天生聞言不禁嗤笑道:“天乾,你吹牛皮的本事的確勝過乃弟!小爺還沒輸,不需要你的施舍!”
天乾的麵色頓時陰沉無比,眼中殺機翻湧,寒聲道:“天生,你自己作死,就莫要怪本公子不講情麵!”
天生冷哼道:“天乾,你既然口出狂言,卻不知今日可敢與小爺賭上一賭?”
“哦?”天乾雙目微眯,淡漠地看著天生,譏誚道:“看在天涯份上,本公子就給你個機會,如何賭法?”
天生緊緊地盯著天乾,一字一頓道:“一招定勝負!”不去理會身後天鳴的阻攔,天生又道:“一招之後,無論你我誰勝誰敗,是生是死,今日之事就此作罷,若是誰有不服,便待十年大比之時再戰,旁人不得插手!你可有膽敢來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