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賊,我和你拚了!”
天鳴驚駭欲絕,憤怒癲狂,大吼一聲拚盡全力向著天李清攻去。
天李清不屑冷哼一聲,須發皆張,強勁無匹,巍巍如山的氣勢陡然壓下,天鳴頓時悶哼一聲,跌倒在地,口角溢出一抹血跡。他與天李清的差距本就極大,更何況有傷在身,更敵不過天李清一掌之威。
“難道我們真的要實在這裏?”天鳴麵色如土,懊悔無比。倘若不是他傷了天乾,天生也不會以身犯險,而今非但救不得自己,反而還要搭上性命。
“師父救我!”就在這時,天生忽然高聲喊道。
天鳴與天李清不禁一怔,正疑惑間,便見身後忽然有一團慘綠色的火苗呼嘯而來,眨眼間便到了天生頭頂,天李清勢不可擋的一掌速度驟減,距離天生頭頂還有三尺之時竟再也無法壓下一分。
“什麼鬼東西!”天李清麵色微變,滾滾真氣陡然彙聚手掌,用力拍下,然而那弱小的,搖搖欲墜的火苗隻是輕輕搖曳著,任憑他使出了全力,麵色漲得通紅,手掌卻是紋絲不動。
天李清頓時駭然,色厲內荏地道:“什麼人,藏頭露尾,出來!”
一股陰風忽然自身後傳來,天李清頓覺毛骨悚然,霍然回首,正看見黑衣人就站在身後不遠處,心中更是驚駭。強自鎮定,天李清沉聲問道:“你是誰?”
“天級三重?你不是老夫的對手,放我弟子離去,老夫饒你一命!”黑衣人抬手一招,天生頭頂的綠色火苗頓時化作一道流光沒入鬥篷中。
天李清眼角的肌肉瘋狂抽搐了幾下,寒聲道:“閣下,叫我放過天生一命也可以,但是他拿了我天家的東西是不是該還給我?”
“哦?”黑衣人詫異地問天生道:“小子,你是不是拿了人家的東西,若是拿了還給他們便是!”
“誰拿了他們的東西,簡直是胡說八道!”將緊緊捏在手中的玉瓶悄悄放進懷中,天生越過一臉呆滯莫名的天鳴,毫無懼色地看著天李清,理直氣壯地道:“天李清,小爺我隻是來救天鳴大哥,何時偷了你天家的東西?你莫要血口噴人,栽贓陷害!”
頓了頓,天生看向黑衣人,擠了擠眼睛,而後一臉憤慨地道:“師父,這老貨狡詐得很,分明是看上了師父傳我的絕世功法,動了貪念才會胡言亂語!”
“你們好大的膽子!”黑衣人勃然大怒,身上陡然散發出如驚濤駭浪般的氣勢,直入骨髓的寒意更是叫天李清如墜深淵,臉色霎時變得一片蒼白,渾身直冒冷汗,縱是天生與黑衣人相處數日,依舊感覺心驚膽寒。
黑衣人輕哼一聲,聲音冷硬而刺耳,“老夫不想殺人,你若再阻攔,休怪我下手無情,將你天家滿門屠個幹淨!”
“何方鼠輩,如此猖狂!”
黑衣人話音方落,便聽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遠遠傳來,眾人循聲望去,便見兩道身影禦空而來,為首一人卻是個鶴發童顏的青衣老者,眉宇間與天子軒有幾分相似,緊隨其後的卻是天家家主天李清。
府中雖然依舊有不少地方火勢未撲滅,但喊殺聲已經平息下來,馬家眾人也不見了蹤影。天生皺了皺眉頭,拽著天鳴便閃到了黑衣人身後。
“老家主,家主!”
見天子軒和青衣老者到來,天李清頓時鬆了口氣。青衣老者輕哼一聲,目光淩厲地看著黑衣人,冷喝道:“就是你要屠我天家嗎?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天級八重?”黑衣人發出滲人的桀桀怪笑,渾身殺氣騰騰,“老家夥,莫要招惹老夫,否則老夫不介意讓你天家滅門!”
“你就是天家請來的幫手麼?”青衣老者一張老臉頓時陰沉下來,冷笑道:“馬洪俊和馬樓已經受傷遠遁,你不思如何逃走,卻在這裏但凡厥詞,真是不知死活!看招!”
毫無征兆的,灰衣老者身化蒼鷹,迅猛無比地向著黑衣人撲來,一對利爪毫無保留,直取黑衣人天靈、雙眼要害。
“滾!”
黑衣人斷喝一聲,袍袖一揚,隻聽“啪”的一聲炸響,氣勢洶洶的灰衣老者頓時慘叫著倒飛出去,空中灑下一串血花,在遠處火光的掩映下顯得淒豔而觸目。
“爹!”天子軒騰身而起,接住倒飛而回的灰衣老者,亦是被其身上傳來的巨力撞得悶哼一聲,踉蹌後退。連續退了五大步天子軒才穩住身形,壓下翻騰不休的氣血,一臉駭然地看向黑衣人。
天李清和天鳴更是震驚得無以複加,能夠一招擊傷天級八重的強者,這黑衣人究竟是什麼實力?天級九重,還是傳說中的金丹境?
灰衣老者站直身體,一臉凝重地看向黑衣人,沉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不配知曉老夫的身份!”
赤裸裸的蔑視令天子軒三人頓時怒不可遏,隻聽黑衣人又道:“在老夫眼中,爾等不過是螻蟻一般,老夫今夜隻為救人,不想殺人!”
灰衣老者咬牙切齒,看著天生的目光似欲噴火,“叫天生留下我天家的東西,我讓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