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打上門來?”天鳴甚是詫異,不解地道:“如今你已是天馬城名副其實的第一高手,還有誰敢打上門來?”說到這裏,再看天生一身是傷,天鳴似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忽然一變,失聲道:“難道是馬洪俊,馬家?還有天家?”
天生不置可否地笑笑,幽幽歎息道:“想不到馬家和天家蟄伏在小小的天馬城中百年,爭鋒相對,所圖居然是元育山脈中的上古遺跡,隻是卻不知道那遺跡中都有些什麼寶物?”
“如今這個秘密被我父,”天鳴的臉色微微一暗,沉默了片刻又道:“天家家主說出了這個秘密,覬覦寶物的人必定會蜂擁而來,天馬城中怕是就不得安寧了,你將龍鱗交給趙書成卻是再好不過!”
頓了頓,天鳴又道:“隻是如此以來,馬家和天家必然對你恨之入骨,如今你又受了傷,他們恐怕會落井下石啊!”說到這裏,天鳴的臉色不禁有些沉重,憂慮地道:“天生,如今可如何是好?”
“大哥不必驚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自去元育山脈便是。”天生一臉鎮定篤信,眼中寒光一閃而逝,“天馬兩家的人不來便罷,若是來了,我定叫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感受到天生身上那濃鬱無比的煞氣,天鳴心中不由微微一顫,不過慌亂的心緒卻是鎮靜下來。
兩人快步而行,不片刻便穿過了沼澤地,回到了元育山脈中的木屋中各自調息起來。
然而才過了半個時辰,演練無名法訣的天生便停下了動作,推門而出,望著叢林深處,朗聲笑道:“老朋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天鳴頓時驚醒過來,連忙衝出屋子,便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接著就見五個黑衣蒙麵人緩緩圍了上來。見為首一人生得矮胖,天生和天鳴對視一眼,不禁輕笑起來。
“馬家主,你不趁機消滅天家,怎的有功夫來這裏尋小子?”天生負手而立,一臉奇怪地看著矮胖的黑衣人。
“哼!”矮胖黑衣人冷哼一聲,扯下蒙麵黑巾,正是馬洪俊。
提起此事,馬洪俊便怒不可遏,叱道:“天馬兩家曾約定不將元育山脈中的秘密傳給第三人,天子軒那老匹夫,卑鄙無恥,背信棄義,最是可恨!他將龍鱗拱手送人也就罷了,竟假借趙書成之手打壓我馬家,將馬家的翅羽也搶了去!”
天生頓時恍然,天子軒的做法無可厚非,換作是他也會如天子軒一般的選擇,唯有如此才能保住天家。天生交出龍鱗,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寶物雖好,卻也需要有命享用不是。
“馬家主,既是天子軒不仁不義,你不去尋他晦氣,找小子作甚?莫不是找我幫忙?這可不成!”天生連連擺手,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漲得通紅,略顯虛弱地道:“方才一場廝殺,小子能不死已是得天眷顧,而今哪還有力氣愚與人爭鬥?!”
“天生公子受了重傷?要緊嗎?”馬洪俊目光一閃,一臉關切地道:“老夫略同岐黃之術,不如替天生公子瞧瞧?”
天生心中冷笑,臉上卻是一片感激之情,“多謝馬家主好意,小子受傷雖重卻不致命,隻要將養月餘便可痊愈。”
馬洪俊與身側黑衣人對視一眼,而後上前幾步,從懷中取出一支精致的瓷瓶,笑著衝天生道:“天生公子啊,你沒事老夫就放心了,這一瓶療傷靈藥老夫便送與你,希望你早日康複。”
“怕是毒藥吧,老狐狸,你會希望小爺盡早康複?信你才有鬼!”天生腹誹咒罵,臉上卻不露分毫,繼續與馬洪俊虛與委蛇,“馬家主辛苦前來送藥,小子感激不盡!”
馬洪俊將瓷瓶拋給天生,話鋒一轉道:“天生公子,老夫知你素來都是一諾千金,絕非天子軒那等食言而肥的小人,卻不知天生公子是否記得十天前你我之間的約定?”
“約定?”天生茫然地眨了眨眼眼睛,馬洪俊臉上笑容一收,不悅道:“天生公子,十日前你我約定,我馬家幫你救出天鳴,你便修煉功法傾相授受,如今過了十日,天鳴公子已經安然自由,天生公子是否也該兌現諾言了?”
“你說的是這事啊!”天生作恍然狀,訕笑道:“馬家主勿惱,小子這便將功法傳授於你!你且稍等!”說著,天生衝天鳴使個顏色,轉身便走進了木屋。
“父親,你看他傷勢如何?”待天生進屋,馬洪俊不由壓低了聲音問身旁的黑衣人。
“能在金丹境強者手下生還已是奇跡,又怎麼可能不受傷?他身上血跡未幹,腳步虛浮,必定身受重傷!”黑衣人眼中閃過一抹森然殺機,沉聲道:“俊兒,此子天賦異稟,與我馬家不算親善,絕不能留!”
馬洪俊頷首,“孩兒省得,不過無論如何要得到他手中那神秘的修煉法門!”
便在這時,天生從木屋中走出來,將手中的一片衣襟拋給馬洪俊,笑嘻嘻地道:“馬家主,小爺答應你的已經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