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一聽這話,真心要給二小姐跪了。
話說樂顛顛地上了人家的馬車,看那回味無窮的模樣,想來在人家裏,還發生了點不得不說的什麼什麼,可居然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
自己雖然追在馬車屁股後頭跑,可是真心沒見過那輛拉風惹眼的馬車啊,更不用說知道是誰家的了……
紅葉眼睛轉了兩圈兒,想了想這才苦著臉道,“哎喲我的二小姐啊,昨兒說好了您在房裏頭等著奴婢的,結果奴婢不過去解個手的工夫就不見了您的人影兒,可把奴婢嚇得呀……後來聽人說您還是從四層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的,您說您放著好好的樓梯不走,您幹嘛跳窗戶呀?就算要跳,您好歹也說一聲,哪怕讓小的在下頭接著點您呢……”
說著,還不著痕跡地撫了把自己的膝頭,好提醒一下自己為二小姐遭的罪。
姚露被她這麼一說,想想自己昨兒確實有點荒唐了些,這心裏倒有些過意不去。
“咳,我那會兒不是醉得狠了麼。”
紅葉心想您哪是醉得狠了,您那是看見個模樣俊的就跟人家走了,哪裏還顧得上旁的呀。
姚露見紅葉那忍痛委屈的模樣,便道,“行了行了,你也甭委屈了,來,這匣子裏的戒指,隨你挑一個去玩罷!”
姚露說著便將自己梳妝台上的一個首飾匣推了過去,隨手就打開了蓋子。
這隻匣子裏頭就是專門裝戒指的,裏頭各色各樣,什麼金的,玉的,鑲金剛石寶石珍珠的,亂糟糟地扔在一處,五光十色,簡直亮得晃眼。
紅葉眼內發光,笑嘻嘻地伸手撿了個金鑲水晶的細圈戒指,“謝二小姐賞。”
她家二小姐那可是個財主,這放在明麵上的,都不過是家常隨意戴著玩的,自然就不放在心上,隨手就拿來賞人。她當然不必客氣。
姚露見她倒也精明,既沒撿那最不值錢的赤金的,也沒拿那最值錢的鏤空雕羊脂玉的,心中不由得微微點頭。
“快說說,你可曉得昨兒那位青鳳公子究竟是誰家的兒郎?”
紅葉狡黠一笑,“二小姐怎地又結識了青鳳公子?那玉雪公子呢?”
她可不是月白那個假正經的,時不時地還要故作忠心,勸勸二小姐改過什麼的,咱一個做下人的,隻要二小姐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那還不是小姐喜歡什麼,咱就跟著唄。
小姐放在嘴邊的那些個傳奇話本什麼的,那裏頭的故事,她也是滾瓜爛熟,記得門清。
敢情昨兒那位車中公子,是如書裏青鳳公子那般地絕豔美色啊!
這倒是也好,省得二小姐老是惦記著那個冷冰冰的明家三公子,熱臉盡貼冷屁股了。
“玉雪是玉雪,青鳳是青鳳,哪來那麼多嘴!還不快點說!”
姚露抬了抬手,作勢就要打。
不過心裏卻是略有點虛。
“小姐饒命,小的這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紅葉擠眉弄眼地彙報著,把昨兒她是如何向路人打聽,一路追蹤,跟到了西城這一片,結果就發現姚露自己在府裏的東角門躺著了這些事,添油加醋眉飛色舞地說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