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薑國皇宮出來後,姬又年並沒有急著尋找雲語箏,而是馬不停蹄地奔向紫雲觀。這次殘月沒有隨著宇鈞一同回來,想必是被師父留在紫雲觀了。
隨手破解了玄雲亭前的陣法,姬又年緩緩踏入玄雲亭,掃了一眼亭內的情況,然後默默退到正與玄淩師叔弈棋的師父身後。
正在弈棋的二人,絲毫不在意姬又年的突然闖入。玄月拿起茶盞,不急不緩地落下一子,看向對麵仍舊眉頭緊蹙的玄淩,幽幽道:“師弟,你又輸了。”
坐在玄月對麵的玄淩,不死心地看了看棋局,不爽道:“和你下了這麼多局棋,你就不能讓讓我。”
“哦?那樣豈不降低了你玄淩大師的身價。”明明略帶清冷的語氣,可怎麼聽都有些嘲諷的意味。
被嘲笑的玄淩大師恨恨一拂袖,“不陪你這老妖精玩了,本座還有要事要辦呢!”
玄月語氣不變,仍舊慢慢品著手中的茶,“師弟,慢走、不送。”玄淩氣結,順帶冷冷掃了一眼一旁正欲施禮的姬又年,轉身大步離去。
對於玄淩師叔將氣撒在他頭上,姬又年隻能無奈地搖搖頭——這麼多年過去,師父和師叔還是老樣子,而師叔的性子也還如從前那般率真自然。
也就感歎了一下,姬又年立刻端正姿態,對著品茶的玄月恭敬行禮,“徒兒姬又年拜見師父。”
“來,陪為師下一盤。”玄月輕輕一拂袖,棋盤上的棋子瞬間回歸原位。
“是。”對於玄月的要求,姬又年沒有絲毫意外,隨即端坐於棋盤另一側。
“師父,請。”素手一伸,姬又年做出請的手勢。
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盞,玄月看著愈加沉穩的姬又年,意味深長道:“年兒,你長大了。”旋即不再猶豫,執子而發。
四周萬籟俱寂,於此時對弈的二人而言,天地間隻餘下棋盤上落子的清脆聲響。
良久,當西方的天邊泛起層層紅暈,棋盤上已錯落有致地布滿了黑白棋子。姬又年輕輕落下最後一子,道:“師父,您輸了。”
輕輕勾起一抹淺笑,玄月道:“是啊,為師輸了。”
“既然徒兒已贏了棋,師父您也該告訴我,我此行想要的答案了吧。”
玄月看了一眼天色,高深莫測道:“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