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君。”
白澤鬆開繞著顧灼脖頸的手,從顧灼的背上滑下,他的雙手攏在袖子裏,雖然年幼,但自有一片雍容氣度。
白澤的語氣沉穩,似乎對於眼前談野楓釋放的嗜血的氣息不曾感覺。
“我告訴你如何脫離地府,你放顧灼遠去,可好?”
他拋出誘人的魚餌,以期達成交易。
“如果我說不呢?”
談野楓的黑袍飛揚,秀麗的眉宇間俱是殺意。
“那你就會一輩子如同困獸被困在地府永不得出。”
白澤答的認真,隻是袍下緊攥的手指泄露了他的情緒。
“我知道,你想依靠顧灼的心髒和眼淚去尋找蘇妲己被打散的魂魄,但是那是不可能的。蝴蝶人的心髒雖能起死回生,聚集靈魂,但也缺少一個主脈,所以就算你殺了灼灼,也不可能成功。”
這句話顧灼聽得很清楚,她身子一震,不敢置信地目光落在眼前姿容絕世的男子身上。
談野楓一向勾起的唇角上染著邪肆和殺戮的氣息,他邪邪一笑,滿不在乎地瞥了顧灼一眼。
“主脈是什麼?”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冷酷,也感受到顧灼的悲傷。
他隻是身不由己,他那空虛的千百年裏都在想念那和帝辛嬌笑撒嬌的妲己,他想問她若是和他一起,她會不會也變成那樣,這就變成了他的執念,唯一活下去的執念。
對於顧灼,她隻是一個很美好的意外。
心裏的勸說無力而彷徨,心髒好像都空缺了一片,他突然迷茫起來,他這麼做對嗎?如果真的不在乎顧灼,為何心裏這麼痛呢?
就連白澤吐出重大消息的話語都變得輕飄起來,他隻瞧得見顧灼那雙盈滿淚水與失望的眼睛,她的眼神裏閃過懷念、愛戀和癡迷,到了最後,就變成了決然和冷漠。
談野楓大叫一聲:“不!”
白澤一愣,“這是唯一的辦法。你想要蘇妲己回來,隻有尋到登仙台,以她最思念的人鮮血為引,才有可能搜集到三魂七魄。”
他嚇了一跳,可見談野楓通紅的眼睛緊盯著顧灼,他還是硬著頭皮扯謊。
他說的這個辦法,不是沒用,會硬湊出妲己的殘魄,但自此之後,蘇妲己就會完全消失,永不可能再現。
談野楓回過神,壓下了心底的情緒,蘇妲己是舊情人,是要喚,但是顧灼他也要。
他左腳輕抬,下一瞬身形就閃到顧灼的身後,他修長的手臂再次摟住顧灼的纖腰時,滿心的抒懷變成了輕輕的歎息。
他放柔聲音,收斂了渾身的暴戾,嘴角的笑容寵溺迷人,這是顧灼最喜歡的樣子。
他的唇落在懷裏僵著的人的耳廓上。
“灼灼,你怎麼相信他了?我們不鬧了,好嗎?我心痛,你摸摸。”
他執著顧灼的手摸上自己的胸膛,卻被顧灼張嘴咬上,顧灼渾身無力,可牙齒還是能動的,她用牙尖使勁地咬著談野楓手上的軟肉。
她或許有點喜歡他,但還不曾盲目到要送了自己命的情況,她不信他,顧灼含糊著說。
“我不信你,你太假了。”
談野楓隻覺得悲哀,笑容這個麵具一旦戴上,就很難脫掉,但這次他是認真的。
他將顧灼擁進懷裏,力道大的好像要將她勒進骨髓。
他不可能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