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去向(2 / 2)

那名下屬一聽,更是惶恐不安,連忙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誠惶誠恐的說道:“屬下罪該萬死,屬下按照主宰者冕下的吩咐將閆飛押送到赤炎軍部,卻不料在途經亡者之森時被賊人所襲擊,閆飛他...閆飛他被賊人所擄去,下落不明。”

再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王雲灝臉色鐵青,就連氣息都有些不勻稱了,哐啷一聲,坐回到了椅子上。

“亡者之森...亡者之森...”王雲灝沉默了許久,然後口中便反複的吟喃著亡者之森這個詞彙,陷入了沉思。

又過了半天,王雲灝停下了吟喃,沉著嗓子低聲問道:“是誰偷襲你們,長什麼樣子,武魂為何?”

那跪在地上扣頭謝罪的軍官一聽,立馬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所掌握的情報一一道來。

擄去閆飛之人是個中年男子,四十多歲,身材壯碩,個子有些矮,駝背,擅使雙錘,武魂疑似那對雙錘,實力接近於稱號級。可疑的是,來人僅是搶到了閆飛之後便轉身離開,未曾傷及他們這些護衛的性命。

聽到這些信息,王雲灝便也知道不能怪他們辦事不利,稱號級的強者出手,他們能有命活著回來稟告,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隻是能隨意調動稱號級強者為之效命,又隻對閆飛感興趣,會是誰呢?

王雲灝一遍遍的回憶著關於襲擊者的情報,突然他眼前一亮,想起了襲擊者的身份,於是便鬆了口氣,隻要不是那些人把閆飛擄去的就好...

“所有同行軍官,一律扣除一年俸祿,你扣兩年。回頭我自會將此事稟報給主宰者冕下,行了,沒別的事就下去吧。”

聞言,那跪倒在地的軍官千恩萬謝的連連叩首,這才轉身走出書房。等他離開,王雲灝便又有些煩躁的揉起了自己的太陽穴,雖然擄去閆飛的不是那些人,但亡者之森那幫家夥也一樣不好對付啊。

又過了一會,外麵往來的侍從、軍官們便聽見審判長的書房中傳出一陣憤怒的咆哮:“未亡人,我曰你奶奶!”

......

撐開沉重的眼皮,感受到外界刺來的強光,閆飛不由得眯上了雙眼。他幾乎都快忘了上一次看見陽光是什麼時候,此時竟然出現了一種恍如隔世般的可笑感慨。

隨著時間的推移,五感逐漸複蘇,閆飛也漸漸恢複了對身體的掌控。

意識清醒之後,閆飛首先感到的,就是惡心,強烈的惡心,就像那種在全自動洗衣機裏攪了半個多月的感覺一樣,又暈又惡心。

其次便是頭疼了,不管那段穿梭時空之旅是不是夢境,但那種細膩到極致的觸感和精神體驗,卻比現實生活中還要真實,此刻他的腦袋就像是二戰的戰場一般,各種槍林彈雨、血雨腥風,迫擊炮的轟鳴在他腦海仿佛就沒停過。

又休息了會,閆飛定了定神,這才有精力去觀察周邊的事物。他首先能肯定的,就是現在自己所待的地方,並不是自己那二十多平米的棺材房。

不過這裏雖然大了一些,但論家具擺設那些,也沒比自己的棺材房好到哪去。而且讓他倍感驚奇的是,這棟房子不是鋼筋混凝土的結構,而是用木板堆砌而成的。

“有人嗎?”閆飛嚐試性的喊了一聲,沒有聽到任何的回答,他便站起身,向著屋外走去。

走出房子,他再一次吃了一驚,屋外沒有大都市那種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一出房門就是綠茵茵的草地,舉目四顧,隔著老遠才能看到一棟同自己身後的木板房差不多的低矮房子,而更遠處,則是連成一片的高大樹木,鬱鬱蔥蔥,一眼望不到邊。入耳的是各種蟲鳴鳥叫,還有潺潺的水流之聲,雖然沒看見河流,但想必也不會太遠。

眼前之景雖然讓閆飛吃了一驚,但他眼中也沒什麼震撼的意味,至於為什麼一覺睡醒之後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說實話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經曆了那麼多,他早就可以清楚的分辨出夢境與現實的區別,而他也可以斷定,自己此刻正在做夢,至於眼前的環境,比這更為真實的夢他也做過不少,早就見怪不怪了。他之所以吃驚,也隻是因為被周圍這優美如畫的景色所震撼到罷了。

“小夥子,你醒了啊?”慈祥的聲音在閆飛的身側響起,閆飛轉過頭去,卻因為那人背著陽光,所以於閆飛有些看不清他的麵貌,隻能模糊的看見一個略顯佝僂的輪廓。

待得來人走近,閆飛這才看清了她的樣子。那是一位老夫人,看上去約莫有六七十歲的樣子,但考慮到她平日裏風吹日曬的樸素生活,她的真實年齡可能比閆飛所猜測的還要年輕一些。

老婦人穿著一件略顯破舊卻很是幹淨的粗亞麻農服,蒼老的臉頰因為常年的日曬雨淋顯得黝黑發亮,看上去十分質樸,並且她的眼中帶有一種純淨的光芒,想來也隻有這種於是隔絕的世外桃源才能培育出這種簡譜而又純真的人吧。

隻是不知道倘若王雲灝在此,並且知道了閆飛心中的猜想,又會做出何等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