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臨,華燈初上。
昊雄坐在飄香院二樓雅間,有意無意地向樓下看,對身旁站著的楚澤道:“這奪魁大賽有點意思。”
“殿下,買個花魁就更有意思了。”楚澤在一旁煽風點火道。
昊雄哼了一聲,不置一詞。楚澤自知說錯了話,忙低著頭退到一邊。
想當初昊雄花高價買下花名為牡丹的玉涵,到頭來卻竹籃打水一場空。這是昊雄無法向人傾訴的心病。
飄香院雅間的設計很別致,窗戶開到落地,並沒有窗紗,隻有五色繽紛的珠簾。
幾乎和二樓平齊的高台上走來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張開猩紅的嘴唇笑道:“今晚,牡丹仙子將為各位獻舞一曲。”
“什麼?又叫牡丹!”昊雄真是醉了。
除了牡丹,香露就不會取別的名字了嗎?
那女人下台後,便有一位穿著鏤金百蝶穿花雲緞裙的年輕女子抱著琵琶上來了。容貌算不上傾國傾城,卻也漂亮精致。女子抱著琵琶彈起小曲,一開口便是吳儂軟語,別有一番風味。
“牡丹仙子就個模樣?”楚澤有些失望。
“噗——”昊雄噴出一口茶水,恨鐵不成剛地道:“這隻是開胃小菜罷了,一點常識沒有。牡丹仙子當然要作為壓軸出場了。”
這邊語畢,下麵的琵琶也終了。鼓掌之後,便有人紛紛出價了:“五十兩”、“八十兩”、“一百兩”。
台上的琵琶女子低垂著臉,肩膀有些瑟瑟發抖,楚澤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昊雄問道:“為何歎氣。”
“殿下,香露隻會寵愛能給她賺大把銀子的姑娘,這姑娘恐怕……”
“五百兩!”兩人說話間,又有人出了高價。
台下紫衣女子驀然抬頭望向那男子,一雙含淚的眸子說不上是感謝還是驚嚇。
昊雄無暇理會這些,隻等著最後出場的牡丹仙子。他倒要看看,這牡丹仙子什麼樣兒?有沒有資格被稱為仙子。
而後又出現了幾個瞧著還算順眼的姑娘,昊雄都等得有些百無聊賴了,這位牡丹仙子才米分墨登場。
這牡丹仙子跟其他人沒什麼不一樣,隻在白色長裙外罩了一層薄紗,顯得欲拒還迎。唯一特別的是這位牡丹仙子沒有束發,麵上帶著一個嘲諷的麵具。
隨著古怪的音樂響起,女子伸展曼妙的手臂,踩著音樂跳起舞來。隨後從高台左右兩側各湧現出一群女子,一群女子身穿白衣,長袖五彩斑斕宛若蝶翼,另一群女子身穿紅衣,猶如花苞綻放,白衣女子與紅衣女子交錯,就像蝴蝶在花間翩翩起舞。而後高台上走來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在花間與戴著麵具的白衣女子相遇。
書生為女子揭開麵具,果然是一張傾國傾城的麵容,兩人一見鍾情。
台上不似以往的歌舞表演,反而像戲曲一般,在場的人都沉浸在故事中。
女子和書生成親,在一個小村子裏過著平淡的生活。他為她描眉,她為他研磨,舉案齊眉,如膠似漆。可是好景不長,女子被人村人誣陷為妖怪,將她綁在火架台之上。書生卻懦弱地不敢上前保護自己的妻子,最後村人點燃了火焰。
台下眾人看得心驚,甚至有人想上台解救那個無依無靠的女子,下一秒,那女子已重新戴上麵具,掙脫桎梏,化為蝴蝶翩然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