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Finale 65.衝撞著,糾纏著,死戰之歌(2 / 2)

果然不是一個等級麼?克爾狄赫雖然不甘卻也隻能夠這麼想著,目光微移定格在了那個恐怕是第一個覺醒於此世的家夥,如果不是這個家夥,恐怕這世界直至最後也不會意識到這世界還存在著這些可怕的力量。

荻斯沛爾,絕望。

自家帝者隻是冷靜地看著那兩位意料之中的不速之客滯步在防壁之外,優美的唇角彎起一個輕巧的弧度:“帝滅,也會被這區域防壁所阻麼?”言下之意,卻是在問來者出現的目的。

帝滅像是沒有聽到那問話,隻是打量了下視野中的情況,當看到那沉睡姿態的人們時,唇邊明顯掠過了不屑的痕跡:“真是仁慈啊……”“這些人,均為吾之子民,吾定然是護著的。”沒有在意那話中的諷刺意味,隻是不卑不亢地道了,兩股截然不同的帝王之氣彼此升騰,在防壁上相遇,試探。

荻斯沛爾卻是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看向克爾狄赫的目光一直沒有移開過,惋惜這樣一個智慧和力量兼有的存在竟先己方一步被別人奪了去。

更何況……思及此他抬眼看了那個居然連氣場都已經足以和帝滅相抗衡的男子,該說人不可貌相麼?對方的身份一開始實在是太過普通,覺醒條件也不覺得和那個引導自己的人有所關聯,卻有了如今的選擇和力量?

那雙眸中驟然染上了一絲不明的意味。

他的身邊……恐怕……

帝滅完全沒有去在意身旁荻斯沛爾的眼神變化,隻是看著對麵那雙銀瞳,他並非沒有自信破壞那層防壁,而是對於那個突然變得能夠改變“斷痕”印記的人現在掌控的力量大小產生了興趣。

當初的那些次交手,帝滅都是留了些餘地的,他相信對方也是如此,因為從未從他身上感知到濃烈的殺氣,隻是現在,彼此都已經作為單獨的一支力量,這意味著那人若是再有所保留,不僅無法改變“斷痕”,連自己的性命都要喪在黎爾布拉德手中。

還在想著帝滅眼瞳那不甚明顯的血色逐漸蔓延開來,身上的半鎧裝竟在一層薄薄黯色戰氣的浮動中悄然變化,越來越多的鎧裝部分代替了原先的衣袍,當全身三分之二的部分都被鎧裝覆蓋的時候,帝滅身上的戰氣四散而去。

那雙瞳中,血色居然不再褪去,而是與灰色交織著,充斥著氣場。

那帝者看著帝滅的動作,知道對方是要動真格的狀態,當下也不敢隨意應付,那長劍再度晃在手中,克爾狄赫看著他身體周遭憑空起風,揚起那頭銀色長發,在絲縷的流風中也是鎧裝不斷附著而上,同樣是三分之二的身軀被覆蓋,他盯著對麵的帝滅。

麵色凝重,不發一語。

所有的一切隻有在瞬息之間。

突然腳下一點兩個身影同時消失在原先站立的位置,掀起的氣場卷上兩者長發,金屬之聲中迸發出金色的火星,鎖鏈在長劍上縈繞阻攔那劍勢,長劍不停順勢翻轉帶著人影空翻,轟然卷起的風沙在黯色中糾纏著,卻見其中一人右手腕部微轉,鎖鏈在臂上延長,如同有了生命力一般蛇行於空中,向著對麵的人直衝過去,那防壁早已在兩者糾鬥之時出現了劇烈的晃動,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被破開去。

不知是誰笑了一聲,似諷刺似相惜,卻如同點燃了最後彼此有所保留的火星,轟然衝上天空的血色與黯色融為一體,呼嘯著撕開平靜沒有任何猶豫衝向對麵那條方才升起碧色的隱約成形的盤龍,那張開的龍口欲將血色吞沒,摩擦產生的洶湧氣浪光弧一般從中心擴散,帶著嘶鳴的空氣流動。

劍光中的人不見慌亂,血色在眼瞳中映出古銅,左手結印,燃起的火焰般戰氣不住躍動,和對方從四麵八方彙聚的風沙撞在一處,消彌蹤跡。

對麵的人心裏卻是清楚,兩人的每一次攻擊因為那人的引導全部擊在了區域防壁之上,那層防壁不斷顫抖著,幾乎讓他產生了下一秒就會崩塌的錯覺,盡管是知道隻要“斷痕”紋理不破防壁就不會失效,但這種情狀的的確確對心理造成了一定的壓力。

對方,恐怕深諳此道?

攻擊停息的那一刻,克爾狄赫幾近失神地看著兩個已經回到了戰鬥前原位的人。

空間還因為殘存的熱度而有著輕微的扭曲視覺效果,兩人臉上卻是不見任何波瀾,一如既往的冷麵。

也隻有身為旁觀者的自己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吧。

自己的身上也會存在著這種力量麼?克爾狄赫並不知道,但是他明白,自己需要知道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

而後他聽到那個永遠都是一身不屑隱藏的傲氣的男人這麼說:“能夠得到本帝認可的話,汝亦算死得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