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鶴古畢竟老奸巨猾,見到自家兒子吃癟,自是不願見到李家小子如此大出風頭。大笑幾聲,說道:“沒想到李大人的公子果然不凡,在詩歌一道亦有幾分造詣,幾可與我家崇兒媲美。”
李思周用眼神從頭到腳好好打量了王鶴古一番,心裏想道,沒看出來這老小子的臉皮如此之厚,這樣的話也說的出來,你那兒子作的狗屁倒灶之詩,能比賀知章賀先生的作品還好?滾你老母的吧。
李廷忠倒是不以為意,比這更不要臉的話,他都聽王鶴古說過,這些話語,對於李廷忠來說,宛若清風過崗罷了。今兒自己愛子在人前為自己大增顏麵,被王鶴古磕磣的心情倒是輕鬆了許多。
見沒有什麼人附和自己,王鶴古隻得幹咳一聲,道:“諸位同僚,各位才俊,今日乃家宴而已,請不必拘束,各自開懷暢飲吧!”
一時間觥籌交錯,場麵倒是比剛才的賽詩會更熱鬧了幾分。
王鶴古走到李廷忠麵前,舉杯道:“李大人,真是虎父無犬子啊,貴公子今後前途不可限量!”
李廷忠道:“王大人客氣了,依我之見,倒是令郎如今進入逸雲學堂,將來必會名聞天下。”
兩人同時哈哈一笑。
李思周見沒自己什麼事了,安心將精力放在了消滅桌上的食物上了。自從修煉《明心訣》後,他的飯量與日俱增,搞得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小肚子怎麼能裝下那麼多東西。
回去的路上,李廷忠問道:“周兒,你實話告訴我,今日之詩可是出自你嚴老師之手?”
李思周撇了撇嘴,道:“老師整日裏為禁衛軍大比之事煩惱,哪還有什麼心思吟詩?”
“那,真是你即時所作?”
“我說爹,你沒見那個王公子所作的東西?對,那隻能說是東西,也配稱為詩?那種的,我上個茅房的時間都能搗鼓出十幾首來。”李思周直到現在還在為王崇靠那首破詩能進逸雲學堂的事情憤憤不平。
父子倆正在車內說話,隻聽得“咻”的一聲,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空中劃過,緊接著趕車的馬夫一聲慘叫,重物墜地的沉悶聲從車前傳來。
“有刺客,快,保護大人!”護衛們紛紛抽出兵器,下馬將馬車護在中間,眼神淩厲地掃向四周。
濃重的夜色給刺客提供了最好的掩護,等了一盞茶的時間,並沒有什麼異常。
見慣生死的李廷忠當下讓護衛讓出一匹馬來,一把將李思周放到馬上,自己則坐在身後,讓那護衛與他人共乘一騎,命令護衛全體上馬,一行人用最快的速度向李府馳去。
“咻”的聲音再次傳來,內功深厚的李思周運轉目力,見到一道烏光向自己射來,眼見就要從自己頭頂劃過,射進李廷忠的咽喉,不假思索,慌忙大喝一聲,用手撥開來箭,箭上傳來一陣巨力,饒是李思周明心訣已到第三重,仍是被震得手臂酸麻。
“在那裏!”李思周一指不遠處一棟建築的閣樓,護衛們分成兩隊,一隊仍然護衛在李廷忠和李思周邊上,另一隊互相掩護著快速向冷箭射來的方向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