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身入流雲(1 / 2)

自明心訣突破到第五層後,李思周就開始對打架有些躍躍欲試了。可逸雲學院畢竟都是讀書人,有誰會有事沒事打個架來陶冶情操,培養感情來著。用大多數人的話來說,那就是有辱斯文,而李思周自然也不敢去找那位非常“講禮”的黃教習切磋切磋什麼叫做“禮”與“理”,在找不到對手的情況下,學院裏的樹就遭了秧。到處可見樹幹上一個個清晰可見的指洞,間雜著幾個拳印。

不是說嚴子清的傳授的疾風拳不如李思周的“一陽指”,隻能說相比較一板一眼地疾風拳,李思周更喜歡用一根手指戳來戳去,當然,現在他用的已然不是食指,而是中指了,畢竟,一寸長一寸強麼。

好幾次有女生走過學院內的樹蔭道時,看見一個似乎麵容稚嫩,然而身材卻已顯出幾分挺拔的男童伸出自己的中指對著一株株樹幹戳來戳去,紛紛掩麵啐道:“呸,好一個小小年紀不學好的登徒子!”

憑白帶上這頂“登徒子”高帽的李思周在經曆了多次這樣的“讚譽”後,滿腔熱情頓時湮滅,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悻悻然躲進了宿舍。而女生們開始慶幸不會再有人攔路做些下流肮髒齷齪的事情,何況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嘴裏還要發出“劈劈劈”的聲音,或許,是種淫邪的咒語?

躺在床上正無聊的李思周,看向對麵方晴的床鋪,看到空蕩蕩的,才想起現在正是學院上課的時間。

想到上課,突然記起,似乎院長讓自己去藏書樓的,隻是自己這幾日來因為突破了境界,過於興奮,將此事完全拋置於腦後,不禁大為慚愧,不是學院食堂師傅都說了,流雲社的夥食比普通學生好太多?

一個鯉魚打挺,李思周安然無恙地躺在了床上,並不是他起不來,隻是在運勁的時候因為想到流雲社的夥食不由地打了個飽嗝。無奈之下,李思周隻得運轉真氣,使用了自己的壓箱底絕技,才讓自己的身體與床進行了戀戀不舍的離別。

哦,這“懶驢打滾”屢試不爽啊。李思周心裏讚道。

藏書樓外麵的花草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黃橙橙的——油菜花。

忍不住一拍額頭,李思周仰天哀歎,這樓裏的都是些什麼人啊,有沒有個靠譜的?

正當李思周心中無限惆悵之際,藏書樓本緊閉著的門開了,上次見到的書生走了出來,手裏依然拿著一冊書卷,小心翼翼地從油菜花叢中穿過,走到李思周麵前,笑道:“小師弟,你來了?”

李思周眼尖,看見書卷上寫著“草木培植”,哪裏還不明白眼前這位的身份,自然是三年前被招入流雲社的那位花圃的師兄了,便恭恭敬敬地行禮道:“師兄!”

陳同旭見李思周有些拘謹,臉上更加堆起了自以為非常和藹友善的笑容,說道:“上次你來藏書樓,我已覺得你並非一般人。前幾日老師已經和我們說,替我們收了位小師弟,我想大概就是你了。本以為招生試結束就會來此,沒想到小師弟果然非常人,直到今日方才來藏書樓。”

李思周自然不好意思告訴他自己是因為太興奮把這事給忘了,可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隻得厚著臉皮笑了笑。

陳同旭引著李思周穿過油菜花叢,進到藏書樓,沿著木製的樓梯,一路上了二層。

李思周一眼看去,二層樓和一層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隻是多了些桌椅板凳罷了。原本在二層各做其事的男女七人聽到樓板聲響,紛紛放下手中的物事,轉頭看向李思周二人。

李思周數了數,除去自己,藏書樓二層目前共有八人,莫非這就是學院流雲社的陣容了?

陳同旭指著一名手裏拿著針線的溫婉女子道:“這是六師姐。”

“六師姐!”

又指著邊上一名桌上放著算盤的清秀男子道:“這是你四師兄。”

“四師兄!”

“這是你五師兄,三師兄……”

說著,陳同旭指著角落裏正好奇地仔細打量李思周的胖子道:“他,就是自有流雲社後老師收的第一人!”

李思周恭敬地行禮道:“大師兄!”

滿樓皆靜!

李思周不明白自己什麼地方說錯了,隻看到大家都用一種似笑非笑,意味深長地眼神看著自己,包括剛才領自己上樓的陳同旭。

胖子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雖然我是老師收的第一人,不過,我隻是二師兄,雨墨才是大師兄。”

說道“雨墨”這個名字的時候,胖子的語氣裏充滿了發自內心地尊敬,而李思周也看到其餘的師兄師姐們眼裏也對這個名字充滿敬意。

“可,方才陳師兄和你不都承認你是老師收的第一人?為何你是二師兄?這不科學!”李思周不解地開口問道。

“科學?”

“哦,科學就是……就是道理,不科學就是說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