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舊日歌謠 093 亞瑟和卡瑞(1 / 2)

一隻手搭在了煙頭的肩膀上,五指緊緊扣在肩部的護甲片縫隙裏,煙頭順著纖細的胳膊看上去,是米雪兒故作冷漠的表情。

此時那個淡藍色的屏幕裏還播放著亞瑟的錄像,他說完話之後突然沉默下來,雙眼死死盯著屏幕,就這麼沉默了快要一分鍾之後,他才轉頭看向身邊空無一人的位置,柔聲說道:“好的,聽你的。”

“我會把這些錄下來的,相信我,我會做到的。”

“即使……即使我不在了,我也會保護你的。”

他側臉上猙獰的線條變得柔和起來,即使隔著閃爍著大顆躁點的屏幕,也能分辨出他眼神中藏也藏不住的溫柔:“我不能保證你可以等到救援,但是我能保證我會比你先離開這裏。”

說完這句話之後,本來該繼續進行的深情告白卻沒有繼續下去,他突然揮舞起雙臂,用力砸著麵簽的操作台:“法克法克法克!什麼統合在一起!全都是騙人的!法克!!那些人就是喊著這個死的!”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空氣:“都說了你不要念叨這些!不要再說了!”胳膊揮舞著如同長棍,手指指向身後的大門:“看吧!看吧!看看那些人死之前都在喊什麼!我告訴你那些都是騙人的!”

屏幕在此時閃爍了一下,仿佛有什麼幹擾在運行,不到半秒的時間過後,亞瑟的姿態變換了,他雙手撐著頭,低頭呻吟著,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嘴裏傳出來:“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死後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我知道我知道……”

說著話的功夫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消失在了屏幕中,在那雙手放下的一瞬間,米雪兒和煙頭都看到那一臉驚慌表情的剪影。

“去哪了!在哪?找到了!”

亞瑟又出現在了屏幕裏,他臉色顯得很灰敗,雙手又拿起了那個鬆緊器,一臉猙獰的收緊紮在頭上的止血帶。

止血帶已經深深勒入了他的額頭,乍一看上去他整個頭顱都脫離了正常的範疇,好像長了一點。

“好了。”他喘息著放下了鬆緊器,把它鄭重的收到了兜裏,還用手拍了拍。

“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他長出了一口氣,不知是疼痛還是什麼原因,本來瘋狂的聲音裏又多了一點哭腔:“他們……他們一直在我腦子裏。”他用手狠狠戳著太陽穴:“就在這裏麵,就在這裏麵,每小時每分鍾每秒都在念著!”

“讓我們統合歸一……這他媽就是個笑話!”他說道這裏突然又停頓了一下,表情僵硬了幾秒才回頭對身後溫柔的說道:“我不是在說你,親愛的我不是在說你,我知道連死亡都不能分隔我們。”

“抱歉抱歉,我說錯了話了,我的意思是死亡會成為紐帶,它會讓我們永遠在一起!”

當他轉頭回來看攝像頭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猙獰的還是如同地獄中的惡鬼:“這是有效的。”他再次用手戳了戳額頭,一絲血跡從止血帶接頭那裏流了出來,越過了鬢角順著麵頰的輪廓流到了下巴那裏。

亞瑟仿佛沒有意識到這痛楚,一直在使勁戳著太陽穴,仿佛這不斷戳擊的動作觸碰到了某個開關,他又突然停下了手,低聲呻吟著:“疼死了……法克!疼死了……”

或許是疼痛終於喚回了他的神誌,他彎腰從地上拿起了那個滿是血跡的切割槍,對著屏幕亮了亮:“這是我們開礦常用的玩意,等離子的,用這個切開礦石很好用。”

“看,還能這樣。”他操作著切割槍前方的發生器端口旋轉了九十度,又轉回來:“相信我,這才是最有用的,別相信那些保安手上的槍,那東西隻能嚇唬你罷了,那些東西……那些東西是不會死的!”

他用一麵小小的鏡子,讓鏡頭能看到另一邊玻璃上插著的骨刃:“看到了嗎?我在來的時候這裏有個怪物,就是那種你會見到的怪物,我用這玩意把它切成了碎塊!”

亮了亮那切割槍後,或許是這玩意有些太沉了,他把切割槍放在了操作台上:“我就睡了一會,我發誓我隻睡了不到一個小時……”

話說到這裏忽然停了下來,他回頭看向身後答應了兩聲,回頭過來對著鏡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吧,是三個小時,卡瑞幫我值班的。”

“可是當我醒來時,那個怪物已經不見了!隻留下這個。”鏡子微微顫動著,光滑的表麵在鏡頭前反射著那根插在玻璃上的骨刃。

“然後我封死了所有的通風口。”他讓開鏡頭正麵,讓背後一個被焊死的通風口出現在鏡頭中,很快他又回到了鏡頭裏:“就是這樣,我是工程師!我沒問題的,我用能找到的所有東西封死了通風口。”

說道這裏,他又抬頭看了眼頭頂:“頭頂我沒辦法了,我夠不到那裏,所以我準備下一次出去的時候找一個梯子來解決這個問題,或者找一身eva服,它的磁力靴能幫到我。”

“但願那些怪物還沒有想到通過頭頂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