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像是一場終點遙遙無期的牌局,米雪兒和伊麗莎白便是坐在牌桌兩端的賭客,她們不斷的計算著手上的牌麵和麵前的籌碼,謹慎的選擇一張牌打出去,還要觀察對方在看到這張牌之後的表情,從而推斷出對方手裏有什麼。
再而決定自己需要打出一張什麼牌,更有甚者還要計算到後麵十幾步幾十步。
真正高明的賭客便是如此,她們從不依靠冥冥中的運氣,也不會期待同性相斥的幸運女神的青睞,隻會靠著自己的大腦,還有眼睛,以及表情來完成自己的目標。
或欺騙,或坦誠,或氣急敗壞,這都不過是通向勝利之路上的必經過程罷了,沒有人會把自己的真實情緒擺在台麵上。
當然,即使真的擺上去了,那也隻是賭桌上的又一次博弈的開始罷了。
哦對了,還有煙頭這個握著掀桌子能力的人在旁邊,但他壓根就摻不進這兩個女人的戰場中間,唯一能做的便是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扮演一個獎品和吉祥物的角色。
正是有了這種認知,煙頭幹脆把煙盒從身上拿了出來就攥在手裏,一支又一支的抽著寂寞。
把煙頭晾在一邊的兩人很快注意到了煙頭的無聊,也許是為了給煙頭找點事幹,更可能是為了加強自己的籌碼,給麵前這個油鹽不進的,還自稱什麼:‘宇宙第一美少女。’的家夥一點無形的壓力。
伊麗莎白在屏幕一角開了個新的窗口,那裏是來自遍布全艦的監控係統的即時圖像,在那小小的窗口裏便是她的備用選項:克拉克先生。
不過比起坐在這個有著空調功能,還有著舒服的椅子的兩人,克洛伊的路可就慘多了。
要是把這描述成一場遊戲,那麼可憐的克洛伊便是開了地獄難度,背後還有個壞心眼的gm在不斷給他刷怪的倒黴蛋。
瞅瞅這條船上才多少人,他這一路上見神殺神的又宰了多少?
再加上還有領一幫人在不斷給自己加戲,眼瞅著有這麼吊炸天個現成的實驗品出現了,仗著幸存者和知情人的身份:一會指揮他幹點這個,一會指揮他幹點那個,實在看著克洛伊沒得幹了就悄悄把自動對隕石防禦係統停了,讓他去手動開會炮放鬆下。
那幫人也是損,放著一側的密集陣係統不讓用,還讓克洛伊手動操作威力更大,射程更遠,射速相對慢的發指的火炮。
還好這幫人也怕玩脫了,瞅著差不多了把自動係統給上線了,不然搞不好伊麗莎白自己就得動手了,畢竟頑石號砸爛了她也落不了好。
而這個‘遊戲’放在了煙頭這邊,簡直就是打開了開發者模式,一路跳關跳的不要太開心,這都和終極boss開始接任務了不是?
當然,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雙方隻是麵對的戰場不同罷了。
於是煙頭就像是看電影一樣,看著屏幕裏的克洛伊一路碾過了醫療區,還碰到了可怕的次級聚合體,好不容易拚了命幹掉了那肉塊形成的玩意,卻發現自己的愛人並不像是童話裏讓惡龍抓走的公主一樣等待著王子的到來。
而是早就失蹤了,甚至連背後這幾個操縱者都不知道艾曼·周到底去了哪裏。
然後克洛伊又在那幫人的操縱下,跑到了水培甲板那裏,幹掉了一大票礙事的變異體,順便還解決了正在汙染整條星艦大氣的特殊變異體。
當他好不容易以為自己能放鬆下來喘口氣時,那幫人又想到了死去的艦長身上的特殊權限,把他從水培甲板一路拉回了醫療區,從一堆被切割槍切碎的屍體裏找到了屬於艦長的那堆碎塊,挖出了艦長的特殊植入物。
可憐的克洛伊就像是一個被不斷使喚的工蜂,心中的善良和對愛人的期待讓他變得無所畏懼,縱然滿身都是淤青和傷口,也能穿著破破爛爛的eva服殺出一條血路來。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就算是此時把克洛伊扔進地獄裏,他也能殺出一條血路爬回來。
在克洛伊又一次幹掉一隻煙頭剛才用一個燃料罐就幹掉的巨獸之後,伊麗莎白停下了和米雪兒的討價還價。
屏幕裏的她微微低頭,仿佛也在看著那彈窗裏,正靠著牆壁用力喘息著,低頭給切割槍換能量包的克洛伊。
伊麗莎白在通過這個動作告訴米雪兒:沒有你們,我也能辦到。
確實如此,在脫離了煙頭和米雪兒之後,克洛伊的表現簡直和那個愛哭鬼判若兩人,此時要是伊麗莎白能在他麵前現身說上那麼兩句,再給一點小小的幫助。
估計克洛伊一個人就能在這條船上殺個通透。
畢竟,之前人家的‘真命天子’本來就是克洛伊,米雪兒和煙頭兩人才是多出來的額外選項。
“或許,我該嚐試另一個選項了。”屏幕裏的伊麗莎白抬起頭,意味深長的對米雪兒說道:“總是有些人很難滿足,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