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你的位置了。’
‘咦?你怎麼在那個地方?那可是個爛泥潭,現在浮上來的隻是前台的卒子,後麵可藏著大鯊魚呢。’
‘……好吧,隨便你,不過你在的地方太偏遠了,我這邊的活距離都挺遠的,你要是想過來得提前買船票了。’
‘我看看……好像最近因為戰事蔓延的關係,好幾個公司都停了對那邊的定期航班了,你要想出來得走補給艦,我能幫你搞到票,不過價格可能會高一點,到時候就從你的傭金扣吧。’
聽著刺耳的重金屬音樂,喝了口杯子裏的金黃色液體,感受著劣質的不能再劣質的酒液像是火炭一樣劃過嗓子,讓整根食道都有一種被燃燒的感覺,最後在胃裏如同燃燒彈一般炸開的痛楚,煙頭長出了口氣用手撓了撓有些癢的鬢角。
他壓在桌上的左手五指輕輕顫動,在已經刷新了好幾排字的視網膜顯示器上輸入道:‘一點小問題,我偏航了。’
‘偏航?:):):):)!!’一連串的笑臉表情,仿佛在問煙頭:你特麼在逗我?
對於這個結果煙頭也挺無奈的,他幹脆跳過了這個令人尷尬的話題,對j問道:‘收到東西了嗎?’
‘當然,看樣子你這趟活挺辛苦的:)。’
煙頭又喝了口劣質的快能當燃料燒的酒,這玩意的古怪味道讓他在喝完這一口之後,忍不住把玻璃闊口杯舉到眼前,還晃了晃酒杯看了看裏麵殘留在杯壁上的液體,確定這玩意不是摻了防凍液和人工色素的玩意。
‘我當初就不該答應你。’他臉上掛著苦笑,給自己點了根煙,邊抽煙邊對j如此抱怨道。
‘為什麼?壞的開頭往往不代表壞的結果,看樣子你們過的挺開心的不是嗎?’
這則回複讓煙頭用夾著煙的手揉了揉眉心,覺得j的觸角也伸的太快了,幾分鍾的功夫對方便知道了不少東西。
‘別懷疑我,情報的及時性就是生命不是嗎?’j料到了煙頭的反應,對他解釋道:‘再說了,關注一下潛在客戶的訊息不是我應該做的嗎?’
對於j的狡辯,煙頭用一串省略號當作回答。
j顯然不是別人不說話,自己就趕緊閉上嘴的人,他總是能找到讓煙頭最不舒服,卻又不得不開口的地方:‘說起來,這次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這麼狼狽?還偏航了?’
‘我感覺這是個了不得的故事,要不要講來讓我這個老朋友也樂一樂?’
煙頭沒搭理j,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閉上眼睛細細品味了一下這快要讓他渾身燒起來的劣質玩意。
‘快說嘛,大不了按規矩來,以後給你個折扣好了。’
‘一折?’
縱然閉著眼,那字符還是刷新在了視網膜顯氣器中,或者該說閉著眼之後看的才更加清楚:‘喂!一折也可以,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訂個一折的克隆人娃娃?年齡12歲怎麼樣?’
‘我算算……加上運費你隻需要出50信用點就可以,一星期內到貨,加急費我出了!’
看到對方大有立馬就下單,或者是已經下單了的架勢,煙頭連忙放下酒杯:‘嗨嗨嗨!差不多點!’
‘那我要聽故事,最高不超過九五折,這個優惠可以用在任何條款上。’
‘好吧,這可是個很長的故事。’
‘我就喜歡聽長的!’
看到對方這麼說,煙頭苦笑了一聲,拿起旁邊的酒瓶把杯子蓄滿,一口喝掉了小半杯酒,感受著那玩意在胃裏炸開帶來的痛楚,他打了個大大的酒嗝:‘那你就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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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被騙了!!!”看著外麵瑰麗的色彩,米雪兒雙手捂住頭,痛苦的呻吟著。
而煙頭則沉默的坐在座椅上,看著視網膜顯示器上那個播放按鈕,猶豫著是否要按下去。
米雪兒又哀嚎了幾聲,看煙頭沒反應,幹脆解開了安全帶,跑到煙頭麵前雙手扒住他的肩膀使勁搖晃著:“你聽沒聽我說話啊啊啊啊!!這次完了好不好!!”
“嗯?”被驚醒的煙頭,一臉茫然的看向米雪兒。
“完了完了!!”米雪兒對煙頭的表現絕望了,她抱著頭在機艙裏來回走著如同被燒了尾巴的兔子,止不住的哀嚎聲開始像開水一樣灌進煙頭的耳朵裏。
“死定了知道嗎?死!定!了!!!”
“知道我們為什麼死定了嗎?你知道嗎?你知道盲目跳進一個從來都特麼不知道的衝擊點坐標裏是多作死嗎?”
“萬一有個家夥把那該死得坐標扔到地麵上怎麼辦?難道咱倆要花幾十年用鐵鍬把自己挖出來嗎?還不要提這條破船特麼頂不頂得住壓力!”
“說起壓力來,萬一咱們一出去就泡水裏怎麼辦?幾萬米怕不怕?這條破船會和咱倆一起被壓成扁片的知道嗎?”
“還有還有!萬一是黑洞門口和中子星呢?白矮星呢?就靠這個?”米雪兒用力跺了跺腳,提醒煙頭這條船可不是專業的極限探索船:“信不信我把發動機燒了,咱們也就能多活這麼一點點的時間!”